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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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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明明只是恶心你。

     “放心,不可能的。

    ”雁回望着少年那强烈抵触的眼神,不由得笑起来,“毕竟你身上没有一个地方,值得被人喜欢。

    ” 池烈倏地怔了一下。

     不是单纯地否定答案那么简单,而是连带他这个人一起都下了结论。

    “不会被人喜欢”和“不值得被人喜欢”,再相似的结果都存在着微妙的程度差别。

     更重要的是,这不是打击或贬低,而是完完全全符合事实的评价――就是如此一无是处,不值得被人喜欢。

     想愤怒却没有底气,想反驳却没有理由。

     甚至想失落,都没有资格。

     也是这个瞬间才发觉―― 原来这样一无是处的自己,也是拥有自尊心的。

     “我晚上睡沙发。

    ” 只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生硬地扯开话题。

     “去我屋里睡。

    ” “那你呢?” “沙发。

    ”雁回调好了热水器的水温,临出门前回头望了他一眼,幽深的眸子里不知何种情绪落到池烈的身上,又淡漠地收回。

     “洗完了就早点睡,明天我送你去补习。

    ” [九] 大概是不想再听雁回唠叨,与他白费口舌,池烈这几天还真乖乖地去上了补习班。

    好在一开始学习的都是简单内容,池烈又并非没有基础,边走神边听课也能把习题完成大半。

     麻烦的是晚上回来,好不容易做完作业还要被雁回拿去检查一遍,笑着嫌他字写得难看。

     接着继续写,池烈笔尖忽然“嗒”一声,黝黑的墨水就从尖端漏了一滴渗透白纸。

     生活就是这样被一丁点的小瑕疵殃及全部心情。

     笔一丢,任性地不写了。

     再晚些时,池烈出房间想给自己倒杯水喝,从饮水机旁取完一次性纸杯,抬眼正不巧地见到雁回在浴室里脱掉上衣。

     他把那些报纸全都撕下去了,于是里面的风光又一览无遗。

     池烈没来得及移开眼,目光所及之处就令他触雷一般怔愣住了。

    吸引住他的当然不是雁回线条完美的背脊,而是占据了整个肩胛处的刺青。

    那是一架左右对称平衡的天秤,花纹精致诡异,一条漆黑的细线由天秤正中心延长,顺着脊梁骨延伸至腰椎,最后以一只蜘蛛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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