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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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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就这么欠?” 下一秒,路过的少年从她头顶扔下来件校服外套,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光照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像漫画里的线条,夕阳落下的滤镜柔软易碎,他额发晃过,然后留下背影。

     她看他找到喷水的源头,俯下身,修长手指探进水流中央,扯下爆炸的管子,按停出水口,然后踹了旁边的男生一脚。

     “卜睿诚,你闲的?” 制造这一切的男生又皮又自责,被踹之后苦兮兮地跟着他往前跑:“你说那两个不能玩,又没说这个不行!我哪知道是坏的!” “你完了,等着处分吧。

    ”散漫像被揉碎的声调。

     “别啊!我错了!我真错了!” 收起的水管随着他步伐拖下蜿蜒的轨迹,像独属于这条小路的一场降雨,沈听夏呆滞在原地,手指攥紧他抛下的衣摆,反射弧极长地闻到一点冷调的树叶香气,慵懒又疏离。

     他从始至终没回头,但她的心跳从始至终无法平息。

     灵魂像出窍着,她踏下台阶向外走,耳畔的嗡鸣变成断断续续的卡带声音,她再听不见别的声响,也无暇顾及附近究竟还有多少人,隔着湿透的衣衫,她感觉到背后外套熨帖的触感,心脏快速地、瘫软地跳动,像安装了起搏器的黄油,倔强又泥泞。

     身体像不是自己的。

     终于,不知走到何处时停下,她骤然回神,手指轻轻一动,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到。

     她以为是恶作剧,手指下意识触碰,掉出来一块校牌。

     她拾起。

     光束在这一刹那停摆,世界也停止呼吸。

     板正的宋体印刷下,浅绿色的字迹清晰 江城附中,高二一班。

     江溯。

     像有玫瑰顺着心脏在喉咙口绽开,她惊喜又惶恐地想着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心跳彻底无法控制地爆炸,如同一束接一束的烟花,她第一次体会到有什么在暗自滋长,是少女难以启齿又隐秘的心事和幻想。

     那天的夕阳普通而又寻常,像碎金,又像咸蛋黄,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开始变得不一样。

     他不会知道,只是一件简单而普通的校服,却保全了一个少女窘迫的自尊。

     也不并知晓,抛出校服时那随意的一个扬手 就此拉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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