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应,只接过火车票查看。
是明天晚上的火车,她珍重地塞进口袋里面,漠然道:“我栽的是一棵歪脖子树,歪脖子树长不直,没什么好可惜的。
”
当初,刚下乡的时候,傅程时心疼她,连打扫屋子这种小活都不会让她做,他说:“你陪我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了,我要让你在这里也过得跟城里一样。
”
是的,傅程时在这里,什么都永远为她做,饭是他做,衣服是他洗,感冒了来不及他也会半夜上山替她找退烧的草药。
回城结婚后,傅程时便再未做过这些,一切家务都落在了周阮莹的肩上。
想到这里,周阮莹敛了思绪,面无表情开玩笑。
“如果他们现在结婚,我说不定还有时间跟他们说句祝福。
”
她的难过孙茹音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
孙茹音心疼地握紧她:“莹莹,你走那天我恐怕没时间来送你,但我男人可能会调任去了北京,我们就能再见了。
”
周阮莹当然也不舍,孙茹音算是她在这个地方唯一的一丝温暖。
“那我到时候等你回来。
”
抬眸,却见孙茹音一脸支吾:“就是有件事,我没敢跟你说……”
周阮莹诧异:“什么?”
还没等到孙茹音回答,傅程时突然出现,他面色铁青的将一个包裹用力扔到周阮莹面前!
包裹陡然被摔开,里面的感冒药和麦乳精等东西散了一地。
都是当下这个年代很稀缺,很金贵,没有人脉很难买到的东西。
傅程时破口大骂:“周阮莹,真没想到,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浪荡呢?”
周阮莹大脑嗡了下,沉着脸就要起身。
一旁的孙茹音立马攥住周阮莹的手,低声凑近说:“这就是我不敢跟你说的事,我帮你给霍轻舟回信了……”
“这些应该是霍轻舟给你寄过来。
”
周阮莹的气势霎时矮了一大截,再看向傅程时,看他脸上的怒,看他眼里的因妒生出的猩红。
若是以前自己可能会为此欢喜,因为他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