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死了就能取代的吗?被你们代替的那个人是天生就欠了你们吗?既然没了失去的那人就活不下去,为什么不去死呢?”
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每一个字都是一记耳光。
她漆黑瞳仁里写满不解,“活着这么难,死还不容易吗?”
阿萝泣不成声,“星晚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我只是想要和你过得好一点。
”
苏静云脸上落满泪,神色反而是在场中最平静的,她只是不断的低喃,“对不起。
”
她们是没有把陆星晚成替身,但她们在她的伤口里也划下了最重的一刀。
“寒星……我知道我错了。
”慕清雪满目的悲凉与懊悔,她终于肯承认她错了。
陆星晚轻轻一笑,“你们哭什么?现在哭太早了,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你们就承受不了。
你们是为了我哭还是为了自己心里那点遗憾哭。
”
她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何必遗憾呢,每一次机会每一个选择都是你们自己做出的。
这是第几次了?”
她想了想,“算上江芜所预言的我们最初的命运,这是第次了。
”
每个人都是身形一僵,如遭雷击,张张苍白面孔上显出震惊与惶恐。
阿萝无比困惑,颤声说,“次?”
“江芜所预言到的命运线里,我与你们相忘江湖,永不相见。
虽然那只是寥寥几段文字,但我可以想见若你们当中有一人让我生出留恋,我都不会走。
”
陆星晚面上又浮现出那种时过境迁的平静嘲弄,“我总是觉得命运绝非不可逆转,可是与你们之间的缘分又次次没有善终,看来有些事终究是定数。
”
定数二字残忍的如一把烈火,灼烧着她们每个人的心。
所以没有江芜出现,阿萝的任性也伤透了陆星晚,师尊还是将她当成了涟漪的替身,她也还是固步自封以最大的恶意怀疑她。
是了,苏静云心头苦涩,苦到几乎开不了口,以她刚刚醒来时的扭曲心态,必然也会觉得陆星晚顶替了江涟漪的位置占了师尊的宠爱。
她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她,更别说还有丁岁岁和白琴荷两个人从中搅局。
事的关键从来不在于有没有江芜,在于她们自己的心态。
江芜的出现只是让事更糟糕了一点,归根究底是她们以江涟漪为借口肆意轻贱伤害着别人。
苏静云抬头看着陆星晚,她还是那般清丽面容,可再瞧不见曾经的半分温婉与柔顺。
她突然生出和阿萝一样的心思,原来不是陆星晚不肯原谅她们,而是她们已经将陆星晚杀死了。
一个已经被她们杀死的人,如何原谅她们?
她低头苦笑。
“江芜预言到的命运线是第一次。
”陆星晚说,“她预言到了我们最初的命运,而我在她出现前预言到了她出现后的局面是第二次。
”
阿萝细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突然战栗起来,她很想立刻逃跑,因为她预感到接下来的绝对不是她能够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