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日,我寻了些由头,把许多钱财都赏赐给了几个从前伺候我的心腹侍女。
她们被顾璟川赶出去后,尚未找到新的主家,我给她们留下的钱财,足够日后不再为奴为婢,择一方小城生活。
安置完一切后,我解去钗环,沉沉睡去。
梦里,是初嫁给顾璟川的第一年。
洞房花烛夜,他目光灼灼,亲手摘掉我的发钗,轻声道:
“容音,你σσψ可知女子为何到了及笄便要将青丝绾起?”
“这意味着,此生她的长发只能由夫君放下。
”
那时我深受感动,只觉得这是他作为封建时代的男子所能理解说出的最动人的情话。
现在想想,不禁可笑。
作为穿越女,连我也差点被这个时代的思想同化,成为他的所属物。
可我为何不能自己卸下钗环?
为何嫁与他,我就要失去了自己?
身为男子,身为既得利益者,他又怎么可能理解被牺牲人的想法呢?
我没能得到想要的独一无二,没能得到的珍爱一生,没能得到平等爱情。
可这一切,都与我的自由毫不相干。
第二日晨起,府里一片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
赵素素从偏房被人接了出来,一袭玫红嫁衣,衬得她艳丽娇美。
我站在堂中央,看着她进门前被风卷起红盖头,唇角的颤动掩不住。
对她而言,这是她一辈子的至高时刻。
嫁与男人,一生依附于人,她无从选择,只能拼力为自己和儿子搏一搏地位前程。
所以我并不恨她。
真正的始作俑者,分明是顾璟川。
即使身为侧室,按照礼法只能从偏门进府,顾璟川还是给了她更多的颜面,允了赵素素从正门进入。
他面露愧疚,压低了声音告诉我,“将她们母子放在别院养了三年,已属不妥,外界对夫人多有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