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当作盲杖的烧火棍妥帖地靠在门边,一双黑亮精致的眼睛像蝴蝶振翅一般看向她的方向:“你回来了。
”
她站在距离他三步处,没有靠近。
他的眼睛会笑会说话会辨认方向,她猛然间竟忘记了他是个盲人。
“给你的。
”她把一袋衣服扔给他。
“是衣服……?谢谢。
”他摸了摸。
她看了看那根靠在门边的烧火棍:“你坐在门口干什么?”
他站起来:“我在等你。
”
沈越冬心里狠狠一跳。
她忘了,她以为她完成剧本可以放心地回家休息了,可是她忘了沈随来了以后,从此她的家也变成演戏的片场了。
如鲠在喉。
她想她此刻的嗓音肯定哑得不像话,因此便没有说话,径直走进屋。
舒辉还没回来。
舒桃一边大声背着课文一边从阁楼楼梯上走下来,她最近在自学课本上的内容。
背诵声在吱嘎的楼梯摇曳声中格外朗然:“月亮苍白无力,今天是上弦月……咦,越冬姐姐你回来了?”
“小心别摔。
”沈越冬提醒她。
晚饭是从外面饭馆里打包的一点饭菜,她拿去热了热就上桌了。
四方的木桌上铺了一张格纹的桌布,桌布是舒何送的,那时他笑说:“我和你家两个租客很有缘,不知道的人以为……”当时沈越冬及时捂住了这个家伙的嘴,手段强硬地对舒何进行物理静音:“闭嘴。
”
舒桃在四方的木桌边放上椅子。
“舒辉还没回来。
”
“对啊,我哥怎么还没回来?”
“吃饭不等他了。
我等会去他学校里看看他。
”
站在厨房门口的沈随忽然说:“你已经一整天没有睡觉了。
”
沈越冬反驳:“我睡过觉了。
”
沈随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