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呢,结果睡醒一觉又回来了。
”
他话音刚落,胸膛就传来一道沉闷且恼火的声音:“你他妈去阴曹地府多待几天吧!”
“也行。
”雁回煞有介事地笑了笑,顺势抱紧池烈,无奈地问:“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啊,我这件衣服很难洗的。
”
忍耐许久的情绪被发现,这下反而更容易失控了。
池烈最烦这种难堪的场面,雁回总能从中找到尽情取笑他的机会。
他想不通自己的眼泪为什么会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不是悲伤,也不是气愤,好像很多东西积压在心里太久,只要被雁回一惹,就全都自动宣泄了。
首当其中的,是他发自内心地庆幸
会回来的,没有其他可能性,所以相信这一点就对了。
***
“云吗?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雁回拾起纸箱里的灯具,先看了那盏设计师作品,满意地放到旁边,再欣赏池烈的手艺。
池烈杵在旁边,站姿规规矩矩,正好像个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那句“从外面飘进来的吧”也迟迟没好意思说出口。
雁老师把每朵云都打量了一遍,眼前浮现出池烈同学曾为此忙碌的身影。
可惜这位老师吝啬夸奖,只从奇怪的角度出发,不咸不淡地评价一句:“嗯,很有环保意义。
”学生本来脑筋转得慢,却因为足够了解老师,所以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在嘲讽自己。
雁回搬出梯子,亲自把这十几盏云朵灯安在天花板。
池烈负责在下面传递工具,他仰头望着雁回,还是忍不住好奇这混蛋去了什么样的时空,居然流连忘返想多待几天。
他欲言又止的神色太明显,被雁回轻而易举地看穿心思,对方直接问他:“想知道另外一个你是什么样子吗?”
关乎到自己,池烈觉得这种对未知的好奇需要付出羞耻心作为代价,他可不想从雁回嘴里听到奇怪的描述。
等了一会儿,雁回踩着梯子下来,若无其事地说:“他比你听话很多。
”
池烈没反应。
雁回边收拾工具边给他讲:“他最听话的地方就在于发脾气也注意分寸,很让人省心,上床也主动”
“你撒谎吧。
”池烈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
从雁回的第一句开始,池烈就断定这是谎言,谁让他至今记得雁回曾亲口说过“你太听话,会让我觉得很没意思”之类的话。
那次是傍晚,他们躲在音乐教室的钢琴后面肆意地做爱,雁回却在该调情的时候扫兴。
每次回忆起来,池烈心里的叛逆都不自觉加深一层。
雁回怎么可能对乖顺的他感兴趣,撒谎。
“我撒谎很明显吗?”雁回若有所思。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明显是故意让我猜到你在撒谎。
”池烈说,“这样我就会追问你,问完我还得同情你,最后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会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