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去高丽,去我不敢去的地方。
我身体不好,弟弟在母腹之中抢了我大半的养分,我生下来比他弱小不少,现在身子也比他单薄些。
好在他是宠着我的,知我身体不好,几乎接管了家里所有的生意,不让我操心,只让我在家里写写画画,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回来的有些晚了,家里已经吃过了饭,他没那么多讲究,不在乎是不是剩饭,去厨房跟厨娘调笑几句,就混了一顿热乎的饭吃。
吃完了饭,他直接进了我的屋子,将怀里藏着的一个翠玉镂空花瓶宝贝一样放在我的桌前,我看了一眼,不知道这又是从哪儿淘来的老物件,不知真假也敢往回买。
我这弟弟哪里都好,就是偶尔有点傻。
"不错。
"我说道,"可惜我屋里没花,只能放放笔,糟蹋了,你拿去给娘亲吧。
"
"我可不去。
"他撇撇嘴,不依不饶的往我怀里钻,"今日娘亲心情不好,我知道的。
"
"心情不好你还不去哄哄。
"我纵着他往我怀里钻,他自小钻惯了,哪怕现在比我高些也还是愿意往我怀里钻。
十个月在母腹之中我抱着他抱惯了,到了人世仍要一直抱着。
他不情不愿的从我怀中抬起头,拿了那翡翠花瓶往佛堂走。
娘亲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整日不吃不喝在佛堂念经,等着父亲去哄,今日应当也不例外。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以为是我的弟弟回来了,便没有理会,专心致志画我的百鸟朝凤。
我等了许久,没等到他再来钻我的怀抱捣乱,便疑惑的抬起头。
却看见那小狼崽子正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有事儿?"我挑挑眉问道,"你娘没教你进别的人屋子之前要先敲门?"
"来看看哥哥。
"他换了一身新衣裳,跟我们的料子一样,我弟弟穿黑色,我穿青色,他穿一身湖蓝色,站在我面前,有那么一点少爷的架子了。
"刚才也没来得及说话呢。
"
"有什么话?"我描完最后一笔放下笔。
"也没什么话。
"他抿着嘴笑起来,"哥哥好看。
"
"过奖。
"我淡然道,"你也还行。
"
我实话实说,他跟梅寒一边高,肩也差不多宽,这些年许是没过上好日子,皮肤黑些,也壮实。
但这张脸不差,跟我们也有三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