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一向不爱吃这些粮食,现在不能守在秦晰身边已令它不快,竹言这一弄,更是毁了它的午饭,生生令小狼的不满飙升。
小狼见着竹言有往外走的意图,马上咬住他的裤管。
竹言也不愿再次弄坏衣服,只得和小狼拉锯着,想要拗开小狼的口,偏生小狼无论如何也不愿松开,两人便在门前僵持着。
秦晰不刻便回来了,他看到门口两尊石像,随即猜测到是什么一回事了。
他搔过小狼的下巴,让小狼放开竹言的衣裤。
当他的视线触及小狼的盘子时,不禁一怔,想不到最是老实听话的竹言也会耍些小花招。
他无奈地叹息,转过身便要再次离开。
竹言却认为因着自己浪费了秦晰做饭的心血,又妄顾秦晰的说话,令秦晰真的生气了。
他急忙地攫住秦晰的衣袖,慌忙张口想要解释,只是溢出喉头的说话变成了沙哑短促的音节。
竹言又再为着自己的无用而难过,明明是希望能帮上忙,却又惹了秦晰生气,刻下就连开口说话这么简单的事也没法子做到。
竹言越想越气,只感到这么一个自己,秦晰必然不想再留,便垂下手,隐忍着快要泛滥的泪意。
"没事,我没有在生气,我只是要到灶房为你再添一碗饭。
"秦晰的手抚上竹言的头。
"我知晓你想助我的心意,可是我不希望你糟蹋自己的身子,下次别再这样了。
"
竹言这才舒了心,只是心里却牢牢记住,决不能再替秦晰惹上任何麻烦。
时至戍时,各家各户皆已灭了灯,早早睡下了,秦晰那家小屋舍自然也不例外。
四处寂静无声,每当微风吹过,才会响起枝叶摩擦的细微声音。
秦晰房间的门被轻力推开,一道小小的身影抱着竹枕,缓慢地走向秦晰所在的大床。
虽然秦晰早已为竹言建了一个房间,但他平日也是依偎着秦晰睡觉的。
只是竹言怕秦晰会因着今天的事排斥他,便揽过木枕,说是晚上要自己一个睡。
无奈竹言在那个陌生的房间里实在是不能入眠,辗转反侧,就是挂念秦晰身上的药香。
他悄然跑到秦晰的房内,想要乘秦晰酣睡之际爬到床上,待明早秦晰起床之前再回到自个的房间。
竹言却是算漏了和秦晰同寝的小狼,小狼的耳朵极其灵敏,听到竹言的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
小狼在竹言要爬上床的时候,挪过身体,霸占了床沿的位置。
竹言没有攀爬的地方,自是无法上床。
他只好把小狼往内推,又怕吵醒秦晰,所有动作都是极轻的。
小狼想当然是不愿妥协的,一个劲地和竹言比着力气,相互推拉着。
轻拍忽然落到了竹言和小狼的头上,秦晰还是被影响了,小狼和竹言的拉扯颤动了床铺,便把秦晰自睡梦中拉了出来。
"好了,都这么晚了,都睡吧。
"秦晰借着月光看到竹言身上只着单衣,光裸的双脚落在地上,再过片刻,他恐是又会感染伤寒了。
秦晰一下子抱竹言抱到床上,他自然知道竹言没有安全感,所以不能独自入睡,也就不计较他的扰动了。
他把竹言揽进怀里,柔声哄着他睡觉。
竹言嗅到了秦晰身上的味道,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本以为一再烦扰秦晰,这下他定然会被赶出去,那知秦晰并没嫌他。
忙碌了一天,竹言禁不住困倦来袭,攥住秦晰的衣襟,安稳地睡着了。
秦晰待竹言睡下,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