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把那些灰尘炭黑沾上他的裤管,整洁的蓝色棉布,不消片刻便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污物。
不过是数天的光景,小狼便自那么一个小团子长成了半臂长的身量。
那本是灰灰黑黑,看起来脏兮兮的绒毛,随着小狼的身量见长,也变成浓密的黑色皮毛,漆黑顺滑,泛起光泽。
自前天小狼四脚能下地的时候,可以自由走动的小狼变得比以前还要黏人,那种黏乎劲,可是较獒獒待哺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往往在大清早的时候,小狼要不在床上及秦晰身上乱蹭,便是往秦晰的脸上与脖子四处舔着,这个小东西总是换着法子把秦晰折腾醒来,要是秦晰没有起床,它就不愿安生半分。
就像今天早上,秦晰一睁开眼,便发现本该盖在身上的被子在地板上堆成了一团,他身上的单衣衣襟全开。
这个早晨,他却是生生被冷醒的。
初春的天气尚冷,冰雪也是刚融化开去,小狼一大早便拉走了他的被子,蹭开了他的衣襟,凉气窜进衣内,自是令人无法入睡。
无奈之下,秦晰只好认命地起床。
幸亏小狼有这缠人的小习惯,倒是把他爱赖床的毛病改正过来。
想起前些天村里的人都特意和他打照面,只为了问他是不是晚上睡不好,秦晰不禁摸摸鼻子,心想他爱赖床的习惯,倒是让人费神了。
虽说他不太介意别人的看法,可是如此一来,也让他有几分尴尬。
秦晰刚回到屋里,正要把手上的盘盏搁在桌上,小狼却忽然对着门外龇牙裂嘴,低低地咆哮。
秦晰正在惊异小狼的变化,打算细细安抚它,便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斥叫。
"秦大夫,你可是起来了?"
秦晰怕小狼攻击外头的人,先让小狼冷静下来,才起身踏出小屋。
他一眼便看到栏栅外有一道娇小的身影。
"三娘,你怎么来了?"秦晰立刻请着三娘入内,心下却多有疑惑。
以往三娘送来早饭,小狼从没有这般的反应,最多也是低低吼叫,那呜咽声也只是吓唬三娘,未有攻击之意。
现下三娘尚未踏入屋内,小狼却立马警戒起来,若非秦晰制止,它怕是会在下一瞬间扑上去。
过去因着秦晰没法早起的缘故,只好由三娘家备上早饭,秦晰晚起的事众人皆知,他才无法推托村人的好意。
如今他既然把晚起的习惯改了,也就没再让三娘家特意为他备上一份早饭。
毕竟老是让三娘一个姑娘往未婚男子家跑,终是不便。
加上和三娘不对盘的小狼,只要从盘盏中嗅到了三娘的气味,就不愿进食。
三娘虽然带上早饭,但他早上总要为小狼起一次灶炉。
如此一来,特意让三娘家送早饭就没必要了。
只是三娘听着他的拒绝,也不知怎的,竟生起气来。
连着两天都没答理他。
现在忽然拜访,反让他吃了一惊。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么?"三娘不满地瞪眼。
她可是在家里踌躇已久,为了再来看秦大夫,想着各式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