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这样的硬伤,怪不得她在择婿之事上,一直表现得兴趣缺缺。
秦夫人不知说什么才好,清蕴却风轻云淡,“我一直不知该怎么和您说这事,也不好辜负您的好意。
最初应下舅母的请求,确实是想为家中解燃眉之急,如今听您这么说,只觉天意使然。
依世子状况,国公府定不会强求子嗣,于我岂不正好?”
“更何况,齐国公府确实势大,和他们结亲总归是利大于弊。
”清蕴说着,忽而一笑,“说起来我其实占尽便宜,并没有您想得那么委屈。
”
秦夫人不这么想,在她看来,清蕴会考虑这桩婚事,完全是因郑氏扯出的这些纷端。
说什么占便宜的话,恐怕是不想让家里惹麻烦。
“结亲不只是两家事,也是夫妻二人之间的事,以后你们要日日夜夜相处,无论如何不能马虎。
你和齐国公世子先见一面,合了眼缘,再谈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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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弄光影,忽吐半院红。
①
如此好天气,在窗畔支一张胡床,摆上茶灶、釜器、木炭等物,把茶饼先炙烤一遍,再碾成细末,以乳泉煎煮,待三沸后舀出茶汤。
这样集天时地利人和煮出的茶,即便是寻常寿眉也别有一番滋味。
藏翠自幼跟随世子,见识过不知多少奇珍异宝,品尝过无数佳茗,在捧着手中这杯茶时仍忍不住感叹,“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说的就是世子爷煮的这壶茶。
喝下去真叫人通体舒畅,耳清目明啊。
”
坐在胡床前的青年仍在往茶壶内添加薄荷、盐等物,任它们由小火烘焙,动作不紧不慢,看着随意但极有条理。
他穿了身素色道袍,长垂及履,宽袖拂膝,本就挺拔修长的身形愈显清逸飘然,听得这明显的恭维时莞尔一笑,恰如清风朗月入怀,“喜欢就多喝些。
”
“藉香不在,我自然要多喝几杯,等他回来要嫉妒得很。
”藏翠把杯中茶一饮而尽,“可惜世子爷喜欢煮茶,却不能喝。
来日等您身子好了不用再吃药,可得好好品尝。
”
李秉真未置一词,自从五岁那年突遭恶疾后,他常年累病在身,几乎都是在服药和针灸中度过,早就忘了康健的滋味。
所幸还能寻得一二兴趣,在忍受病痛之际,尚能有丝慰藉。
“品尝什么?”人未至,大长公主声先到。
她几步从八角门穿过,珠翠缠身、华服迤地,风风火火的模样。
藏翠立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