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的两个女使,白兰擅与人交际,能言善道,总能知晓一些秘闻。
白芷内敛些,不算精明,但论忠心程度还要更胜一筹,能够守口如瓶。
用得差不多时,白芷进门,“姑娘让注意西院的消息,我一早守在了那边。
大夫人刚把府务交给了几个管家和二夫人,说是大姑娘贪凉加重病情,要亲自搬去竹院照顾。
”
清蕴沉吟,依昨天王令娴的状况来看,除却装出的癔症外,身体应当无事。
目前齐国公府和周家也没有任何动静,她没有任何必要“加重病情”。
思及离别时郑氏朝竹院久久凝望的模样,她心中有了猜测。
“请了大夫吗?”
“到荣中堂请了大夫,二夫人提议去请太医,被拦住了,说是没那么严重。
”
清蕴起身,“我去看看罢。
”
尚未踏进竹院,就不出意外地被拦住,郑氏身边得用的何妈妈守在外边,“感念陆姑娘关心,只是大夫说了,姑娘这回得少见人,既是避免愈发严重,也是怕旁人过了病气。
有什么话不如让我代传,或等姑娘好了再来。
”
目光微转,往常守门的几人都不见踪迹,王令娴的贴身女使素桃也消失无踪,清蕴的猜想肯定了八分,“既是大夫嘱咐,我就不打扰了。
那舅母呢,可方便去看看?”
何妈妈摇头道:“夫人没事,只是如今一心忙着照看姑娘,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也不便见人。
”
清蕴目露忧色,“舅母操劳,何妈妈记得提醒她保重身体。
”
何妈妈一再颔首,态度很和善。
她心里清楚,夫人并不喜欢陆姑娘,早先还曾明着针对过,这大半年因长辈态度好了许多,暗地里还是一样的。
但这不至于叫她故意摆脸色,陆姑娘是阖府夸赞的闺秀,出了名的好性儿,这些年在府里就没和人红过眼,还时常会给她们一些吃食衣料之类,遇着难处去寻她,也时常能得到帮助。
连夫人曾做过那样的事,她也完全没放心上,可见心胸宽阔,所以何妈妈打心眼里喜欢这位。
时常在夫人身边服侍,她还看得出三郎对陆姑娘有意,可惜夫人不同意。
回到朝云榭,清蕴在院子里待了会儿,慢条斯理地浇花剪枝,亲手侍弄好这些花木,才换了身衣裳,“我过一刻钟出门,去叫陈危来。
”
陈危是府里陈管家的亲侄子,当初清蕴孤身来京,就是叔侄俩去接的她。
途中恰逢山石崩塌,陈管家护主受伤,落下记不清事的毛病,被王家放在别庄里休养,陈危则继续留在王家,清蕴外出时一般都带他。
没多长时间,人已经进院。
陈危立在三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