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回我,供给佛祖的香火钱少不了你的。
”
怪了,好话不爱听,偏要听些不悦耳的实话,主持遂依了他的意思。
他指着崔净空的八字:“恕老衲直言,此人劫孤二煞同辰,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兼具真才破印,此生官运亨通、贵不可言。
按理来说,理应晚景凄凉,最终孤独终老。
”
主持又看向下面冯玉贞的生辰,困惑道:“此女水大木漂,半生游离漂泊,呈早衰之相。
这二人本该缘薄分浅,可如今一瞧,又是红鸾星动,奇也怪哉。
因此,你们二人此后的命格,老衲全数看不分明,不过施主放心,我之前所言并不作假,这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
崔净空忽而道:“何为早衰之相?”
“她命途坎坷不顺,与你结缘后,才侥幸续了一段命业。
只是老衲参不准,她命中还会不会再出现类似的短命之兆。
”
言罢,久久没有人回话。
对面的男人好似成了一块寒气四溢的坚冰,主持心下忐忑,怕惹恼了这位貌似来头不小的贵客。
却见崔净空陡然动了他移步到蒲团面前,撩起下摆,屈膝跪了下去。
崔净空阖起眼,面容肃穆,或许是他此生最为虔诚的时刻。
双手合十,不知心中念了些什么,俄而对着这座刚刚还十分不屑的佛像深深磕过三个头,方才起身。
他接过李畴手里的银钱,往福田箱内扔了数个金锭子,接连传来好几声结结实实的响儿。
主持目送他们离去。
或许是他的错觉,即使男人脸上并未显露半分,可在他如实说完后,好似有一片乌云凝聚于头顶,沉沉笼罩住了他。
崔净空回到家中,冯玉贞正坐在院中缝制红袍霞帔,她目光专注,手下的针线在绣面上灵活穿梭。
他没有进门,驻足于门前静静看了片刻。
冯玉贞从崔净空离家后就没歇着,眼睛有些疲累,便搁下手中的活计,抬臂揉捏发麻的肩颈放松,无意瞟见了不知站在那儿多久的崔净空。
她起身去扶他进屋:“何时回来的?伤还没好全,怎么不进来?”
“没多少时候。
”
进了正屋,冯玉贞觉察到他比离开时脸色差了许多,担忧道:“可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崔净空目光暗沉,眸底似乎在涌动着什么冰凉的、令人心折的东西。
冯玉贞被盯瞧得神情拘谨,崔净空突然张口问道:“你还会再走吗?”
原是为了这个,看来他还是对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而耿耿于怀。
冯玉贞温声宽慰他:“只要你真心相待,我便再也不走。
”
可是崔净空仍有些低落,他略微翘了翘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