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包括你其实不是高家的儿子!”
“所以你更该娶我。
”
“因为段筱棠根本不能给你任何帮助,而我能帮你得到高氏集团!”
14
而另一边,段筱棠坐着最近的一班火车回到了亲生母亲的家乡。
段筱棠将最后一张银行卡推进乡政府的捐款箱时,指尖触到箱底积年的沙土。
玻璃门被风撞得哐当响,窗外的杨树枝条正打着宣传栏,上面“治沙造林,功在千秋”的红漆字褪得发白。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高铭泽发来的消息:“你什么时候闹够?”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直到自动锁屏键将那张戴着卡地亚袖扣的手脸吞进黑暗。
行李箱里还躺着没拆吊牌的婚纱,上个月试穿时,高铭泽捏着她的腰说“腰太细,撑不起缎面”,此刻却像团浸了冰水的丝绸,沉甸甸地压着她的旧学生证。
那上面贴着十四岁的自己,站在土坯教室前,身后是望不到边的黄沙。
段筱棠正跪在沙地里埋梭梭苗。
水壶滚进垄沟的声响惊动了远处的剪影,那人直起腰,铁锨在沙地上拖出刺啦的尾音。
“总算舍得回来了。
”
男人的声音裹着沙粒,像块被岁月磨圆的石头。
段筱棠抬头,逆光中他的轮廓渐渐清晰:宽肩,褪色的迷彩裤,左眉梢有道浅疤。
她突然想起初二那年沙尘暴,自己抱着作业本跑丢了鞋,是前排的男生把她背到避风的胡杨树下,额角就是那时撞的。
“江让?”
梭梭苗的根须还滴着水,在她掌心洇出小片湿痕。
男人蹲下来帮她扶苗,指腹蹭过她手腕内侧:“当年你偷我铅笔盒,现在怎么连恩人都不认了?”
他的笑纹里嵌着沙粒,眼角却亮得像额济纳旗的星空。
段筱棠忽然想起毕业那天,他塞给她的玻璃瓶里装着蒲公英种子,说“种到大城市去,让它们看看高楼”。
暮色漫过治沙站时,江让拎着两罐啤酒晃到她窗前。
木板桌上摊着新画的植苗分布图,他的钢笔字力透纸背,和当年作业本上的涂鸦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