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海水很冷。
”她轻声说,“冷到能让人清醒。
”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温兮微不由得绷紧了身体,但是周予安没有勉强她。
但自那以后,他每天都会“恰好”路过她的阁楼,带来一份热汤或面包。
起初,秦兮微总是拒绝。
直到某天深夜,她又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发抖地冲到浴室干呕。
镜中的女人眼眶凹陷,嘴唇干裂,像个行尸走肉。
‘这是我吗?’
她盯着自己看了很久,忽然抓起外套冲出门。
周予安的诊所还亮着灯。
他开门时,手里还拿着一本医学期刊,眼镜微微滑到鼻梁,看起来有些惊讶。
“我……”秦兮微攥紧衣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想试试心理治疗。
”
心理治疗是一个十分漫长且痛苦的过程。
而她的治疗一开始也并不顺利。
每当周予安问及过去,秦兮微就会沉默。
直到某次,她在放松状态下无意识地说出一个名字:“……裴清屿。
”
周予安笔尖一顿:“他是谁?”
秦兮微猛地清醒,脸色煞白。
“不重要。
”她踉跄着站起身,“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
周予安没有阻拦,只是递给她一份资料:“隆德大学的心理学硕士项目,专攻创伤修复。
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推荐。
”
秦兮微愣住:“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需要一个方向。
”他微微一笑,“而心理学,或许就是一个适合你的方向。
它不仅能让你先救自己,再救别人。
”
周叙白的话似乎触动了她。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烧掉了行李箱夹层里的照片那是她带走的和裴清屿唯一的合照,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们在天台用易拉罐拉环当戒指,笑得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