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拿着吗?”刘悟继续举着话筒。
“行了我能听见了!”单羽叹了口气,搬起打着外固定支架的左腿,艰难地坐正了身体,看了看车窗外面一片白色的雨雾,“你是不是告诉我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小雨?”
“你现在看也还是小雨呢,这叫局部暴雨。
”刘悟说。
“还多久到?”单羽问。
“导航显示还有四公里。
”刘悟说。
“钱宇这是在什么荒郊野岭开了个民宿啊”单羽说。
“早说了让你别接手。
”刘悟说。
“是我想接手吗!”单羽抬起右腿往前面蹬了一脚。
“我知道,”刘悟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你别发火啊,这几年还没给你教育好么”
单羽眯缝了一下眼睛没出声,只是盯着他后脑勺。
刘悟抬手摸了摸头,又换了套词儿:“其实那儿也挺好的,我去过,是个什么主题小镇还是古镇之类的,以后滑雪场开业了,生意肯定好。
”
“我们刚经过的那个小镇子,不就写着什么古镇么。
”单羽说。
“嗯,”刘悟点点头,“那个是真古镇。
”
“所以钱老板开民宿的地儿是个人造古镇是吧?”单羽问。
“搞旅游弄的嘛,设施更齐全。
”刘悟说。
“行吧,”单羽有点儿想笑,“管他妈的。
”
又开了差不多半小时,雨小了不少,能看清布满泥泞的破碎路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能看清路面之后,车颠得更厉害了。
“你腿还好吗?”刘悟问。
“不好,需要你背着我飞。
”单羽说。
“要不这回就看看,”刘悟叹了口气,“你这腿就算想重新开业也什么都干不成,一堆事儿呢,到时还要回医院复查啊,拆架子啊。
”
“我自己拆。
”单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