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没得声响。
他时才动了左臂,大抵还是拉扯到了伤口,左肩胛骨那一处断断续续的泛疼。
昨日被人持了匕首冲上来,那人要取他性命,两人滚打作一团,手里没得器物终被划刺入皮肉。
归来叫了太医敷药包扎,一夜无事。
约莫是伤口起了炎症,发了高热才叫他一时不醒。
这会子趁伤逼迫,软他从雁弟弟心肠。
赵谦撤回来的手搭在床沿。
突然触碰了到温热,内里惊喜。
那温热又半握住自个儿的手。
席从雁脑袋混沌,他现下乱的很,什么也想不清楚什么也不明白,唯一个知道的,便是他与他二哥不能够就此断绝!说自个儿肯了他张不了口,于是学着赵谦前一会子的动作,伸手半握赵谦搭在床沿上的手。
除去幼时他姨娘姐姐牵握过他,再没得旁人。
与赵谦或许牵握过,但他却是头一次因着情爱去握另一个人的手,还是个男子,还是他兄长……
他脑袋胡乱的很,亦不管自个儿对他兄长有没有情爱、好不好龙阳,眼下他只求着,不能够与赵谦断绝。
床沿上莹白的一只手握上赤着整条胳膊那只略深的,再被那只略深色的手反握住。
少年低着头耳垂通红,紧抿着嘴。
再没退缩。
赵谦睁眼,并没有立刻转首。
左手握着人,脸色由苍白逐渐红润,复往如常。
这会子屋中更静,呼气也不敢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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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手交握过一柱香,席从雁便要将手抽回,初时略深色那只不让,磨磨蹭蹭,才抽了回来。
两手松开,赵谦又觉着左肩胛骨丝丝生疼,匕首划开皮肉的伤口不小,新伤口还未长好,疼是自然。
赵谦转首,正逢明月端了药碗进来。
这药味人还没走得进,便溢满了内外两间屋子。
少年闻着药味皱眉,又庆幸自个儿方才收手快,否则被瞧见了,如何是好。
他二哥要喝药,闻着就苦臭,更难下咽。
思虑起赵谦受伤,内里又开始闷沉。
“大人,四爷。
”
“这是按章太医吩咐新煎的药,大人请用。
”明月托药,后边还跟了清澜。
未等侍女上前,席从雁便自个儿坐到床榻,欲要扶赵谦起身,方便用药。
伤处是肩背,他怕触碰牵动,很是小心翼翼。
搀扶右臂令他二哥坐直。
赵谦宽肩窄腰,下躯穿了亵裤。
他虽是文人,闲余时抚琴作画,亦好与赵政策马较量箭术做些操练。
是有一些武艺傍身,若不然昨日也不单单是左肩受刺,那贼人来的凶悍,不比同常人,又对他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