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去睡,但怎么都睡不着,施雨添睁着眼看房顶,胳膊曲起搭在眼睛上,然后又松开,引得汤淼在梦里抱怨。
浑噩到四点才有困意,结果一觉睡到郝潇洒打电话催才醒。
他花掉最后一点时间叠好衣服,连鞋都没来得及换,送完货了,恍觉脚上穿的是拖鞋。
郝潇洒照旧去图书馆偷窥红发女生,施雨添没进去,到外面的公共男厕等着。
一阵惊天响的屁声从里面传出,施雨添皱皱眉,往太阳地里站了站,手中一直抱着叠好的校服。
天热得脑门发大水,再看看手机,已经下午一点。
施雨添看向四周,又绕着主路走了圈,确认没人后,展平昨晚从校服兜里发现的号码,攥紧手机,小心翼翼地拨过去。
该怎么开口?
得先自我介绍吧,比如,你好,我是昨天帮你洗衣服的那个。
等等,怎么听起来像干洗店的员工?或者说,我们昨天在男厕见过,忘了吗?这样又显得有些兴师问罪。
都不好。
正犹豫着,电话接通了,施雨添惊得半口气没喘上来,举着手机贴脸上,掌心大小的屏幕瞬间蹭满汗渍。
”喂?“
出乎意料,听筒中的声音无比苍老。
施雨添又掏出纸条核对,没错误啊。
“哦,昨天厕所的那个?”
听到这话,施雨添闷闷地嗯了声。
“哈哈,你小子是不是想我的鸡鸡了?哎呀,叔叔的鸡鸡也在想你。
不过叔叔现在在上班,不方便过去,你过来好不好?我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可以去开个钟点房。
记得打车来哦,车费叔叔报销。
”
施雨添垂着眼,没有说话。
“喂?不好意思了?嘿,你昨天不挺干脆的么,今儿怎么又拿起乔了?行不行的,咱爷们儿痛快点。
”
施雨添不自觉地耸起肩膀,随即又重重地放下。
他从肺底掏出团空气吐出去,说;“不好意思,打错了。
”
“什么?打错了?你他妈玩老子呢,操你妈的,你他妈谁啊!”
电话挂断。
施雨添盯着那件校服。
“哎,你怎么在这儿,找你好半天了。
”
郝潇洒满头大汗,神色不耐且焦躁。
“这就走了?”
“嗯,老呆那儿也没意思,我又看不懂。
”
“那个红头发的姑娘呢?”
“她没来,”郝潇洒叹气,“就今天收工早,空闲时间多,她居然没来。
”
失望这种事,和失眠一样,经常发生。
施雨添挪开目光,说:“算了,我请你吃饭。
”
郝潇洒点名要汉堡。
施雨添排队的时候,被群穿着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