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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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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没结婚,这种事在村镇上简直称得上匪夷所思。

    大伯索性将自由择偶权放手,任由家人找了个对象,塞进红盖头下。

     后来听说,红盖头下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哭得眼窝变成水库,大伯没动她,喝了一宿的闷酒。

     那个小姑娘是被买来的。

     和袁生晴一样。

     施雨添蓦然驻足。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土坡下散出,他立刻晃动着手电筒,光亮之处全是虬结的树干。

     绝对有情况。

     他快步走过去。

     关于大伯的新婚妻子,之后见过一次,人很木讷,目光浑浊呆滞,腹部隆起,撑着腰坐在椅子上,像个不倒翁。

    大伯笑着说是个儿子,儿子缠上她的身子,不肯下来呢。

     土坡下,施雨添蹲在死猪跟前,盯着猪肚处的诡异凸起。

     难道里面也有“儿子”? 他拿起手电筒,顺着猪肚上的伤口慢慢挪动。

    淡黄的光拂过赤红的血迹,最后,他在伤口底端发现根线头。

    顺着线头往回看,两条隐没在雪白脂肪下的缝补痕迹逐渐显现真身。

     就在这时,一只通红的手从伤口猛地窜出! 施雨添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连带着手电筒也滚到旁边。

     月色晦暗,月光绵长。

     施雨添从粗糙的针脚中窥见袁生晴从容沉静的双眼。

    袁生晴抬着糊满血的脸,抿紧唇,黑白分明的瞳仁直觑向外面,见不到任何惊惧。

     不知何时,掌中被塞了团纸,几根细瘦的红指头轻捏着他的手腕,蹭上模糊的印记。

    他这才回过神,捡起手电筒,走到旁边打开。

    诡异扭曲的字迹,边角已被猪血泡烂 你是来救我的吗? 施雨添立刻将纸揣进裤兜。

     最后一次见到大伯的妻子,是在满月酒席上,妻子抱着被吉祥锁勒毙的婴儿,挨个桌敬酒。

    起初谁都没察觉到异样,直到有人问孩子怎么不哭,她才放肆地诡笑,而那张平日苍白的脸,已被酒烫得通红。

     他没再往后看,转身跑开。

     搜寻队员陆续集合,怏怏地说:“还是没找到。

    ” 施雨添提议:“先回去吧。

    ” 众人附和,彼此搀扶着下山,左一部迟迟未动,说:“你们先走,我得再找找。

    ” “太晚了,”施雨添拍拍他后背,“天气预报说有暴雨,如果再不走,这路可就难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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