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句又都是开放的。
每句都是一个谜。
说一半,吞一半。
高深。
含蓄。
弥漫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但又消化不了。
他:生活就是这样—
(生活就是哪样?)
他:期待值不要太高—
(期待什么?谁期待?)
他是在对我说话吗?四下张望,没别人啊!只能是在跟我说话,但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难道他使用的是某种外语?而我只学了几个单词?那几个词听上去很熟悉很亲切,但就是没法组成一句话,只是一些感觉,一些印象,仿佛是在一个山洞里,一个懵懵懂懂的年轻人向一个智慧的长者请教问题。
长者耐心回答了,至于年轻人听不听得懂,就看年轻人的悟性了。
按惯例留下过夜。
按惯例做爱。
但感觉很不真实。
山洞气氛太浓了,浓得化不开。
自己的家也变山洞了。
他的话像禅语,回响在耳边。
悟啊悟啊,拼命悟啊,头悟痛了,仍然没悟透。
他的生日。
展辉给他搞了个surprisebirthdaydinner,在一家中餐馆里。
我和小兰躲在餐馆屏风后,想给他个惊喜。
他进来了,看到大家,没surprise,但很高兴。
他看到小兰从屏风后钻出来,没surprise,但很高兴。
他走到屏风后,看见了我,没surprise,也没高兴,面无表情,说:不想出来啊?不想出来就算了。
尴尬凝聚在脸上。
寻找地洞钻进去。
没地洞。
没钻。
坐在了他旁边。
是我自己选择的吗?是展辉安排的吗?不知道。
只知道浑身不自在,感觉大家都在盯着我,都在心里遗憾:他这么优秀的“钻石王老五”,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碎石贺小一”?
老板娘:Birthdayboy,whyaren’tyoumarried?
他:(慢慢的,一字一顿的)Ihaveawife.
我:(大惊。
脸有点红,也有点白)
老板娘:Whereisshe?
他:(神情自若,嘴角带着一丝笑容)I
don’tknow。
聚会结束,每个人都走上前去跟Birthdayboy道别。
我没有。
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道别。
坐进车里,正要开溜,被人按了喇叭。
是他。
什么意思?抗议吗?抗议什么,难道是抗议我没跟他道别?
心里又升腾起希望。
回家途中,打电话给他,说想去他家。
他说他没时间。
气昏。
半个月过去了,其间打了七次电话给他,要求见面,被他否决五次,所用的理由都是“忙”。
看来他在生日聚会上没撒谎,他的确有妻子。
他对她很热情,经常跟她在一起,竭尽全力让她开心。
为了她,他可以冷落我,不惜让我伤心。
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工作,他的事业。
真想不通,不就是教教书,教教拳吗?哪里用得着忙成这样?忙到跟女朋友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再也忍受不了啦,发电邮一封,捅明白了说:
徐大哥,你好!
想问你几个问题:
1、这么说吧,如果你今天有空闲时间,而我今天并没有打电话给你要求和你在一起,你会给我打电话约我吗?我的直觉是你可能不会。
你会找些其他的事情来填满你的空闲时光。
我知道你喜欢和我在一起,但我觉得你也在试图避免和我在一起…为什么?是我完全理解错误吗?
2、我是不是总打电话给你了?最近我们在一起好像都是我的主意。
3、我觉得你不花足够的时间跟我在一起是不公平的。
因为这样我会由于很想你的原因而爱上你。
我期待着去了解你和让你认识我。
我不害怕你了解我,事实上我期待你了解我。
你这么好的人想了解我对我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但是现在你让我爱上你了。
。
。
可我还是不能总和你在一起。
。
。
沮丧…
飘
2005年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