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好不快活,似穿云点水的舟,偶尔路过某一条江河。
①
或许走过你曾经的路,听檐下雨落在某块你轻盈踏过的石板上时,我才能算靠近你。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②
他神情悲戚,看上去要哭了,却仍卑微地恳求道:“阿裴,我能......再抱抱你吗?”
裴筠庭犹豫片刻,终究点了头。
这大抵也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拥抱。
然而他仅疏离地虚揽了一下,便转身告别。
那年大雪纷飞,我初次见你,就心生好感。
怎料现今我既失去了所有,也再无法得到你。
少年总以为生死在一瞬间,好像是天地间最容易的事情,但生死似乎就能决定那点微不足道的故事。
历经岁月洗礼之后,才发现生死大事,从来是世界上最难决断与无力的事情。
随马蹄声渐起,将失去的魂魄与神思拉回,伴人离去。
“阿裴,再见。
”
道歉漾开,散落风中,没能再绕回耳畔。
人生如宴,有千万人赴之,亦有千万人散之。
尘埃落定,各自别离。
......
知悉燕怀泽临行,裴筠庭特意前去“送别”,哪怕明白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燕怀瑾仍旧觉着心里堵得慌。
在养心殿提及此事,裴筠庭听着那酸溜溜的语气,不由侧头,仔细打量他的神色:“醋了?”
“我怎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他嗤笑道,“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
裴筠庭定定看他伴随,一字未信:“你最好是。
”
语毕,丝毫没有哄哄他的打算,转身预备离开。
燕怀瑾见状,气得往前追了两步:“裴绾绾,你给我回来!”
因燕怀泽一事冷战又和好后,裴筠庭答应来接燕怀瑾下朝。
甫一关上门,他便率先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面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