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摇了摇头。
这时轮到葵花困惑了,葵花看着怜南,怜南眼神并不像在说谎,于是葵花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葵花看看自己的手,摊在了怜南面前。
怜南望去,发现葵花右手小指骨那里有一道很深很明显的疤痕,果然,半晌之后葵花轻声说道:“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会成为大画家,直到一次意外,手指骨断了,这是后面接起来的,虽然日常生活影响不算大,但是我拿不起画笔了。
”
“那场意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看见和画画有关的东西就想吐,好几次真吐出来了,我妈就不逼我画画了,把那些东西都锁进了家里的杂物间。
”
怜南安静听着,也没有问为什么,哪怕这一句话里他能听出无数的问题。
“医生怎么说?”怜南斟酌着开口。
葵花收回手,弯眸:“医生说按理说是不影响的,委婉地劝我去看心理医生。
”说着,葵花哈哈大笑起来。
怜南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他递了一块小蛋糕给葵花:“下次换个医生。
”
葵花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了,接过小蛋糕笑着吃了起来:“其实挺开心的。
”
葵花咽下一口,轻声说道:“怜南,其实有时候放弃一些东西,过的可能更开心些。
放弃画画之后,我再也不用担心去那些奇奇怪怪的宴会,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作品能不能拿到金奖,再也不用管那些人到底满不满意了。
”
“所以,我觉得你也是这样。
”
怜南回神,那时他并不知道他是如何走漏了踪迹,也并不知道葵花了解或者猜到了多少,他也没办法回应葵花那句话,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回一句。
“其实,我挺开心的。
”
那时葵花哑然失笑,一口将手中的小蛋糕吃完,让人看着都腻。
怜南递过去一杯温水,像是对葵花说也像是对自己说:“真的。
”
自然不算假的。
比起麻木生不如死的前两年,这一段日子已经足够让人开心了。
葵花问他以后要做什么,他现在其实也只是在做他前两年最想做的事情。
呆在一个离宋津言很近的地方,知道宋津言还好好地活在这世间,偶尔能看上宋津言一眼。
偶尔,很偶尔地,他会生出一些多的欲望。
但欲望是有浓度的,比起宋津言活着,他其他欲望的浓度都太浅太浅了。
至于他,他的人生,他的梦想。
怜南望了望外面漆黑一片的天,很平静地想,他好像没有过这种东西。
天完全黑了之后,怜南出了门,他最近发现便利店对面的公园有一只小猫。
天气很冷,小猫不好觅食,他这几天都有给小猫拿一些能吃的东西,冷藏的鸡胸肉三文鱼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