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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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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山珍海味都补不起来了。

     他看似甩手掌柜一样,整天混吃等死地和稀泥,然而西北的边疆,国库的空虚,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偷偷放在心上的呢?既然如此,他又岂能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层出不穷的上谏要求选秀立后的折子?可又为什么一直沉默? 他心里,是为了自己多些,还是为了家国江山多些?是歉疚多些,还是情意多些…… 郑越忍不住想起两个人当初针锋相对的时候,仿佛成了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机关算尽都在伯仲之间,可是如今,这样近的距离,指尖都仿佛萦绕着他的味道,却再也不能确定他的心意,这便是情非得已之处么? 一道惊雷乍然划过天际。

     是夜,一宿瓢泼。

     = 约莫已经过了四更天,冉清桓书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一条巨狼脚下无声地走进来,抖抖身上的雨水。

     书房里面仍然点着灯,飘着浓浓的药味,冉清桓披着衣服缩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已经没有热气了,显然是喝了很长时间,他每一口下去脸色都白一分,大概味道是有些让人无法忍受的,桌子上铺满的都是各种各样写满心得或画着古怪图样的宣纸,还有摊开的几本古旧的书,他的心思却没在这些东西上,手上拿着一个白瓷的小瓶,若有所思。

     半夜里一匹狼进了他的书房,他却连头都没抬一下,好像理所当然得很。

     巨狼的眼神飞快地闪了一下,竟然口吐人言:“冉大人还不就寝?” 后者苦笑着指指自己碗里的药,不动声色地把瓷瓶收到袖子里:“你倒试试看睡不睡得着。

    ” 这巨狼身体里面的魂魄,却是前朝名臣陆笑音,一人一狼算得上是敌对立场,却因为冉清桓当年多事地给了他三滴血,无意结了这份主仆的缘分,阴差阳错地不得不别别扭扭地相处到现在,冉清桓是已经习惯了这只世界上罕见的、会说人话的白眼狼一张嘴就冷嘲热讽了,平时回敬起来也称不上客气。

     陆笑音极少见地没有说什么,走到冉清桓身边,跃到旁边的椅子上,撑着看他桌子上的东西,这狼身形极大,站起来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出一大块:“嗯?河运水利?” 冉清桓倒是没想到他看得懂,闻言顿了一下:“前辈果然见多识广,不知有没有什么能指教的?” 巨狼淡淡地说道:“吾自为相,这些有下面人管,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见过勉强认得罢了,看大人这样子,倒像是有些研究的。

    ” “纸上谈兵罢了,”冉清桓轻叹了口气,掐掐眉心,“这几年大肆搜集水利河运的书,我倒也真知道些,只是眼下西北不安,国库空虚,我却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巨狼冷哼一声:“真不像是大人说出来的话,吾窃以为大人必力主战呢,看来大人除了草菅人命鱼肉百姓之外,胸中总算还是有点别的东西” 冉清桓偷偷翻了个白眼,陆笑音这白眼狼,供他吃喝还得受他的气,还以为今天有点同情心转性了,谁知道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刚想回嘴,却听得巨狼陆笑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大人竟不学无术到不知道药凉了以后药性是大大不同的么?如果大人有一天被自己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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