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还是没有通过返岗测试,医生也提醒他不要再进行高强度的体力活动,否则下半生都会跟拐杖和轮椅过活。
今天他正式调岗做行政,在办公室枯坐一整天,思绪不清,键盘都敲不明白。
他有些瞧不起自己,胸口堵着喘不好气。
邱茂就提着酒上门来,说是要开解他。
蔬菜和牛羊肉薄片铺了一整桌,锅里飘着一层辣椒,个顶个的红艳,咕嘟咕嘟冒热气。
“是,我只是觉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
在遇见孟寰之前,梁岳并不以为自己有太多过分天真的执着。
这个工作不合适,大可换一个新的。
只是年纪和身体状况似乎已经不允许他做太多危险的事情,所以才会苦恼何去何从。
无论在什么年纪,人生的烦闷都没有尽头。
他不得不考虑些更现实的问题。
“想开点,”邱茂酒量不行,四瓶啤酒就开始胡言乱语,“你,嗝”
浓郁的酒气冲着鼻子喷,梁岳夺了他的杯子:“你别喝了。
”
“没事儿,小弟陪你,啊。
”邱茂随便吃了两口菜,想起什么似的,“那个小男孩儿,发展得怎么样?”
“什么小男孩儿?”梁岳顿了下,搪塞他。
“别给我装蒜,就那个,开着法拉利钻到大货车屁股底下,咱给拖出来的那个。
你俩后来有联系的吧?”
梁岳喝了口酒,不想多聊关于孟寰的事情:“没有。
”
“嘁,你就是怂。
他看你那小眼神,”邱茂露出个很恶心人的含情脉脉,“就这样。
是个男人就受不了,你居然没上?”
上是上了,且只是单纯“上”意义的“上”。
那个眼神梁岳记得,邱茂说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说得对,梁岳想,不然自己也不会上了几次床就表白,也不能没出息成这样。
梁岳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可是孟寰却不是那种容易动情的人。
梁岳有些烦躁制止邱茂继续开酒瓶的手:“你别喝了。
”
梁岳想,自己多少有点恼羞成怒。
关掉火锅的开关,沸腾的红油慢慢冷却,在表面凝结上一层难以清洗的油污。
什么东西冷却掉之后都这么恶心,这盆火锅是,上次的性事之后,孟寰立即的渺无音讯也是。
只是他恶心的是自己,是自己给这场美梦按了快进。
他想着,拖邱茂到卧室床上。
还在一边贴心的放了垃圾桶,拍了拍醉鬼的脸颊,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别吐床上,我他妈不给你洗。
”
孟寰在干什么自然不需要和梁岳报备,尤其上次梁岳那么狠地弄他,回了家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自己居然当下没生气,没拿烟灰缸砸他的头,还给他亲给他抱,简直就是活菩萨,叫他跪下抱着腿给他磕头都不过分,只是晾些时日真是便宜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