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这点。
我当初觉得你应该把她们交给我来抚养,但我现在看出来了,你当时坚持自己带她们或许是对的。
”
凯特停下了嘴里的咀嚼。
“是啊,嗯。
”巴蒂斯塔博士说。
他转向凯特,压低声音对她说:“我知道这些官僚语言一开始看着都会有点吓人,但我给你附了一张名片,上面有莫顿·斯坦菲尔德的电话号码。
他是一位移民事务律师,他会帮你适应这些的。
”
“好的。
”凯特说。
然后她又拍了拍他的手,再次说:“好的,父亲。
”
爱丽丝请求邦妮帮她切肉,因为她用披在肩上的开襟毛衣掩护着给宝宝喂奶。
珍妮特正试图和理查德对上目光,他刚刚又给自己倒上了酒,这最起码已经是他的第三杯酒了。
珍妮特一直把身子向前倾着,竖起一只食指,就像是想要提出什么修改意见似的,然而理查德却存心不看向她,眼睛始终盯着别处。
戈登太太听说明茨家的男孩劫持了皮奥特尔的老鼠后,此刻正在向他表示深切同情。
她坐在皮奥特尔对面那排,两人之间还隔了好几个位置,所以她得提高音量说话。
“吉姆·明茨和索尼娅真该踏上板子[3]了。
”她大声说道。
凯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因为邦妮肯定会听到这话。
“踏上板子……”皮奥特尔若有所思地重复着。
“击球手的板子,”巴克莱姨夫提示他,“棒球里面。
”
“啊!真棒。
很有用。
我还以为是盘子[4]呢。
”
“不,不是。
”
“在爱德华还小的时候,”戈登太太继续说着,“吉姆和索尼娅就对他放任自由。
他从小就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但不知他们有没有注意到。
”
“听起来他们只是敷衍了事。
”皮奥特尔对她说道。
他说这话时是那么高兴,得意之色尽写在脸上,以致巴克莱姨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皮奥德尔,你可真的是喜欢我们的美国式表达,对吧?”他说。
皮奥特尔也笑了,回答:“我爱死它们了!”他整张脸都容光焕发。
“好兄弟,”巴克莱姨夫充满爱怜地赞道,“敬我的兄弟皮奥德尔一杯!”他高声宣布,举起手里的酒杯,“让我们欢迎他加入大家庭。
”
餐桌周围响起一片喧动声,人们纷纷附和,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然而还没等他们举杯祝酒,就听见邦妮的椅子在镶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尖声,然后她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
“好吧,我可不欢迎他,”她说,“我说什么都不会欢迎一个袭击无辜者的家伙。
”
凯特惊道:“无辜?”然后又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加上一句,“袭击?”
“他告诉我你的所作所为了!”邦妮说着转向皮奥特尔,“你就是不能好好跟他说,让他把老鼠还给你。
哦,不。
你偏要过去揍他一顿。
”
所有宾客齐刷刷地盯着她看。
“你揍了他?”凯特问皮奥特尔。
“他有那么一点儿不大愿意让我进他们家。
”皮奥特尔说。
邦妮说:“你差点打掉他的下巴!也许你真的把他下巴打掉了。
现在他母亲想着要把他送到急救室去。
”
“很好,”皮奥特尔边给一片面包抹上黄油边说道,“也许他们会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
“你们听见没?”邦妮问其他人。
巴蒂斯塔博士插进来:“好了,邦邦。
好了,亲爱的。
控制一下情绪,亲爱的。
”凯特同时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等等。
”
“他几乎把明茨家的门都给砸掉了,”邦妮对凯特说,“冲着爱德华大喊大叫,揪住他的衬衫衣领。
可怜的明茨太太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了,当爱德华试图拦住他时——他当然会拦他了,那是他的私人住宅——皮奥德尔一拳把他朝后打倒在地,然后自己飞跑上楼梯,一间一间地闯进明茨家的私人房间,直到最后他找到了爱德华的那间房,便冲着爱德华吼道:‘上来!现在就上来!’然后他逼着爱德华把所有笼子带下楼梯,放进明茨家的那辆小货车里。
明茨太太大惑不解地叫道:‘这是干什么?停下来!’他用那种令人忍无可忍的声音冲着她喊:‘给我让开!’而她根本一无所知!她以为爱德华只是帮朋友代养那些老鼠的!而且他也的确是帮一个朋友代养的,一个他在网上认识的宾夕法尼亚州某个组织的成员,那人下周就会过来,把老鼠带到一个供人领养的无安乐死庇护所里,他说的——”
巴蒂斯塔博士发出一声呻吟,显然他是在想象自己的宝贝老鼠落入一群满是细菌的宾夕法尼亚人手里的场景。
“——然后他们开车到了实验室以后,爱德华非常配合地帮着他们把老鼠从小货车上卸下来,再搬回到老鼠室里,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