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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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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殖民时期风格的庄严气派的砖砌建筑,里面有一个中央大厅——然后转过拐角。

    戈登太太正跪在她的映山红丛中,往花的根部撒上护根[2]。

    “呀!凯特,你好啊!”她高声叫道。

     “嗨。

    ” “看起来有点春天的意思了!” “是呀。

    ” 凯特并未放慢脚步,继续走着,她的鹿皮风衣被风吹动着,在身后飘舞飞扬。

    两个年轻女子——很可能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学生——在她前面以蜗牛般的速度移动着。

    “我看得出他想约我,”其中一个说,“因为他老是清嗓子,他们男生总是那样,你懂的吧?然后又不说话了。

    ” “我就喜欢他们这种害羞得不行的样子。

    ”另一个说。

     凯特绕到她们前面,继续走着。

     她在下一个街口左转,朝一个功能更为混杂的街区走去,穿过其间的公寓楼、小咖啡馆和隔断成办公室的房子,最后来到另一座殖民时期风格的砖砌建筑前面。

    这栋房子的前院比巴蒂斯塔家的小,但柱廊却更大,更气派。

    前门边上挂着六块或八块牌匾,上面写着各种不入流的组织和没名气的小杂志的名字。

    然而没有一块牌匾上写着路易斯·巴蒂斯塔的名字。

    这些年来,父亲从一个地方被调到另一个地方,漂泊不定,最后在这栋凄凉冷清的房子里落脚,这时他大概已经觉得没必要再挂上自己的牌匾了:房子离学校很近,但距离医学中心有几英里路。

     门廊的一面墙上挂着一排信箱,信箱下面放着一把快要散架的长椅,上面成堆叠放着乱七八糟的广告传单和外卖菜单。

    凯特走过好几间办公室,其中只有“信佛的基督徒[3]”组织那间的门是敞开的。

    她往里面瞥了一眼,只见三个女人围着一张桌子站成一圈,第四个女人坐在那里拿纸巾擦拭着双眼(总有什么事发生)。

    凯特推开大厅尽头的一扇门,沿着一段木台阶往下走,来到底层,她停了一下,随即按下房间密码:1957——某位医学家定义自体免疫紊乱标准的年份。

     一间狭小的屋子,里面的全部家具就是一张牌桌和两把金属折叠椅。

    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看起来是另一个人的午餐。

    凯特把父亲的午餐摆在牛皮纸袋边上,然后走向一道门,动作轻快地敲了几下。

    片刻之后,她的父亲探出头来——秃顶的脑袋边缘窄窄地长了一圈黑发,橄榄色的脸上突兀地留着一撮黑色的胡子,架着一副无框的圆形眼镜。

    “啊,凯特,”他说,“快进来。

    ” “不用了,谢谢!”她说。

    她受不了这地方的味道——实验室本身散发出的稀薄却刺鼻的气味,以及小白鼠屋里的那股砂纸味。

    “午饭放在桌上了,”她说,“再见啦。

    ” “别,等一等!” 他背过身去,朝身后同在屋里的某个人说道:“皮奥德尔?出来跟我女儿打个招呼。

    ” “我得走了。

    ”凯特说。

     “你肯定还没见过我的研究助理。

    ”父亲说。

     “那又怎样?” 但是门敞得更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结实、肌肉发达、留着黄色直发的男子,站在了父亲身边。

    他的实验室白大衣脏得发黑,几乎和巴蒂斯塔博士身上那件浅灰色的工装连体裤是一个颜色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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