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他心底里,特蕾西正在哼哼唧唧地呻吟:“啊,对,宝贝儿,对,对。
啊,上帝啊,我受不了了……真舒服……这样,啊,这样……”
然后,那长长的、战栗般的叹息,那温馨如天鹅绒一般的静谧。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很快,你就会属于我了,库珀想。
别人谁也别想得到你。
白天,特蕾西和杰夫分头活动,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踪监视。
杰夫去了一趟莱赛普兰附近的一家印刷厂。
在他与老板一本正经地交谈时,两名侦探在街对面注视着。
杰夫一走,一名侦探就跟上他,另一名走进店里,向老板出示了自己的塑料面的警察身份证,身份证上有照片,盖着官方钢印,斜对角还印着红、白、蓝道道。
“刚才离去的那个男子,他要干什么?”
“他的业务名片用完了,要再印一些。
”
“给我看看。
”
印刷厂的老板递给他一张手写的样张:
〖阿姆斯特丹安全事务所
柯尼留斯·威尔逊
稽查主任〗
次日,特蕾西走进莱赛普兰的一家小宠物商店,一等警官费恩·霍尔等在门外。
过了十五分钟,特蕾西离去,费恩·霍尔走进商店,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
“刚才离去的那位女士,她要干什么?”
“她买了一盆金鱼、两只相思鸟、一只金丝雀、一只鸽子。
”
奇怪的组合。
“一只鸽子?你指的是普通鸽子?”
“是的,可是小宠物商店是从来不卖鸽子的。
我告诉她,我们可以想办法替她去弄一只。
”
“你们把这些东西往哪儿送?”
“送到她的旅馆,埃姆斯特尔。
”
在城市的另一端,杰夫正与爱姆罗银行的副总裁谈话。
他们在小屋里谈了三十分钟。
杰夫离去以后,一名侦探走进副总裁的办公室。
“刚才离去的那个男子,请告诉我他来这里干什么?”
“威尔逊先生?他是我们银行所挂钩的安全事务所的稽查主任。
他们将修改一些保安系统。
”
“他让你谈了目前保安系统的情况吗?”
“哦,当然,他让我谈了。
”
“你告诉他了?”
“当然。
不过,我先打了电话,查明了他的身份。
”
“你给谁打的电话?”
“安全事务所啊——他的身份证上印着电话号码。
”
下午三时,一辆装甲运货卡车停在爱姆罗银行的门口。
杰夫在街对面拍摄一张运货卡车的照片,而在几码外的另一个门口,一名侦探拍下了杰夫的照片。
在埃伦格拉希特大街的警察总部,范杜伦警长将迅速增加的各种证据送到了吐恩·威伦总监在办公桌上。
“所有这些意味着什么?”总监以他那干涩而单薄的嗓音问道。
丹尼尔·库珀接话。
“我可以告诉您她在策划什么。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她正在策划抢劫那批黄金。
”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威伦总监说:“看来您知道她将如何创造这项奇迹啰?”
“是的。
”他知道一些他们有所不知的情况。
他了解特蕾西的根底,从心理到灵魂。
他已经与特蕾西化为一体,所以他能象她那样去思考,去谋划……能预料她的每步行动。
“驾驶一辆伪造的保安卡车,抢在真卡车之前到达银行,把金锭劫走。
”
“这有点太牵强附会了吧,库珀。
”范杜伦警长插话:“我不知道他们具体的阴谋,但是他们肯定在策划什么,总监。
他们的声音已经录在磁带上了。
”
丹尼尔·库珀想起他想象中的那些声音:悄悄话、喊叫和呻吟。
她那副样子完全就是个骚劲十足的婊子。
哼,拿她怎么办呢?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再碰她了。
警长还在说:“他们已经掌握了银行保安系统的一般规律,他们知道那装甲运货卡车什么时候去提货,而且……”
总监正在细细琢磨他眼前的报告。
“相思鸟、鸽子、金鱼,金丝雀……你们觉得这乱七八糟的一堆与抢劫有关吗?”
“设有。
”范杜伦说。
“有关。
”库珀说。
一等警官费恩·霍尔身穿件宽松的腈纶衫跟随特蕾西沿着普林森格拉希特大街一直往前走,过了麦琪理大桥,来到运河的对岸。
特蕾西突然闪进一个公用电话亭,挂了一个长达五分钟的电话,费恩·霍尔焦急万状,但也只好眼巴巴地看着。
其实,即使她能够听到电话内容,也会同样莫名其妙。
在伦敦的冈瑟·哈托格说:“我们可以依靠玛戈,但她需要时间——至少两个多星期。
”
他听对方讲了一阵。
“我知道了。
当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我将同你联系。
小心。
替我向杰夫问好。
”
特蕾西挂上话筒,走出电话亭。
她向站在亭外等着打电话的身穿腈纶衫的妇女友好地点点头。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一名侦探向范杜伦警长报告:“我现在正在沃尔特卡车租赁公司,警长。
杰夫·史蒂文斯刚才租走一辆卡车。
”
“什么样的了车?”
“运货卡车,警长。
”
“问清楚尺寸,我等着。
”
几分钟以后,那侦探又拿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