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伤了他那个非常敏感的部位。
这只是那些蠢事中的一桩。
”他转向特蕾西。
“他还有希望恢复正常吗?”
特蕾西平平淡淡地说:“我肯定,总有一天他会像你一样正常,史蒂文斯先生。
”
“啊,那就好。
请您回去以后转这我的最诚挚的问候,好吗?公爵夫人?”
一曲终了。
马蒂尼伯爵带着歉意对特蕾西说:“请原谅,我亲爱的,作为主人,我还有几位需要去照顾一下。
”他捏了捏她的手。
“别忘了,您坐在我这一桌。
”
伯爵走后,杰夫对他的伴侣说:“我的小天使,你是不是在你的手提包里放了几片阿斯匹林?能不能替我去取一片?我的头疼得厉害。
”
“啊,我可怜的宝贝儿。
”她眼中流露出仰慕的神情。
“我马上就回来,亲爱的。
”
特蕾西目送她飘逸而去。
“难道你不怕她会带给你糖尿病?”
“她很甜,是吗?你最近怎么样?公爵夫人?”
特蕾西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出他们在闹别扭,微微一笑。
“这实在与你无关,对吗?”
“哦,太有关系了。
其实,正因为我非常关心,我才给你一些友善的劝告。
甭打这座古堡的主意。
”
“什么?你想先下手为强?”
杰夫挽住特蕾西的胳臂,拉她走到钢琴附近的一个僻静处。
一个黑眼睛的青年男子正在弹奏一些美国电影插曲,他乒乒乓乓地砸着琴键,把这些乐曲弹得不成样子。
乐曲声中,只有特蕾西能听见杰夫的说话声。
“的确,我有一个小小的计划,但是太危险了。
”
“真的?”谈话到这会儿,特蕾西才觉得有点意思。
她为自己停止游戏,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而感到快慰。
希腊人有过一个合适的字眼,特蕾西想道,伪君子就是从希腊语的“演员”一词衍化而来。
“听我说,特蕾西。
”杰夫的语调变得严肃起来。
“不能干这件事。
首先,你就别想活着脱身。
他们在晚间放出一条能咬死人的狗把守着。
”
突然,特蕾西变得全神贯注。
杰夫自己正在策划如何对这幢房子下手。
“每一扇门窗都连接在一个电路里。
报警系统直接与警察局连着。
即使你设法进入房子的内部,整幢房子都处于密密麻麻的红外线包围之中。
”
“这些我都知道。
”特蕾西有点沾沾自喜。
“你一定也知道,当你进去时,红外线并不触发警报器。
而当你出来时,警报器就响了。
它对热变化很敏感。
要想逃出来而不触发警报器是根本不可能的。
”
她对此一无所知。
杰夫是如何了解到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他微微一笑。
此时,她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更讨人喜欢。
“我真的不希望你被逮住,公爵夫人。
我希望你在我身边。
你知道,特蕾西,我俩是能够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的。
”
“你错了。
”特蕾西斩钉截铁地对他说。
她看见杰夫的女伴急匆匆地向他们走来。
“糖尿病女士来了。
您好好受用吧。
”
特蕾西踱步离开时,听见杰夫的女伴说:“我给你带来了一点香槟酒好把药送下去,可怜的宝贝儿。
”
晚宴之丰盛达到了奢华的地步。
每一道菜都配以相应的酒,由戴着白手套的侍者斟上,那斟酒动作麻利纯熟,无可挑剔。
第一道菜是当地的芦笋,蘸以鲜蘑清酱,接着是龙葵清炖鸡。
第三道是一片羊里脊,配以从伯爵的菜园里新摘的各色新鲜蔬菜。
然后又是一道清脆爽口的奶油生菜色拉。
甜食包括用形状不一的模子倒出的冰激凌,又端上了花篮吊灯似的一套银盏,里面盛满了各式各样的甜松脆饼。
最后是咖啡和白兰地。
侍者向男士们递上雪茄,女宾们则每人奉送一小瓶快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