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特蕾西却视而不见。
她坐在那里,吓得浑身麻木。
她耳中的喧嚷声盖过了列车行进的响声。
她再也不可能得救了。
她曾是判了刑的重案犯。
他们将给她判最重的刑。
这次再也没有什么狱长的女儿让她下水抢救,再也没有盼头。
等待她的只有那凄惨,漫长的铁窗岁月。
还有大个伯莎。
他们怎么会抓住她的呢?知道偷钻石这件事的只有康拉德·摩根一个人,他可没有理由要她把钻石都交到联邦调查局特工的手里。
也许是他店里的哪个职工听到了偷首饰的计划,向警察报了案。
不管原因如何,结果都是一样——她被捉住了。
下一步就是送她去监狱。
先是预审,接着是审判,然后……
特蕾西紧闭双眼,不愿再想下去。
她感到热泪滚下了面颊。
火车开始减速。
特蕾西大口吸气,她觉得气短。
联邦调查局的两名特工随时会进来押她下车。
已经看得见车站。
几秒钟后,车停了下来。
该走了。
特蕾西盖上箱子,穿好大衣,然后坐下。
她盯着包厢门,等人把它打开。
过了好几分钟,那两个人没有出现。
他们在干什么?她想起他们刚才的话:“下一站带你下车。
我们要用无线电通知局里派车来。
不许离开这间包厢。
”
她听见列车员在说:“各位请上车……”
特蕾西害怕了。
也许他们正在月台上等着她。
一定是这么回事。
如果她待在列车里,他们会指控她企图逃跑,那就会罪加一等。
特蕾西一把提起箱子,打开包厢门,跑进过道。
列车员走了过来。
“您要在这儿下车吗,小姐?”他问。
“您得快点,我帮您拿行李。
您现在不应该搬重东西。
”
特蕾西瞪大了眼睛。
“我现在?”
“别不好意思。
您的两个哥哥告诉我,您怀孕了,让我多关照着点。
”
“我哥哥……”
“他们挺不错,都很关心您。
”
她觉得天旋地转,世界全乱套了。
列车员把箱子提到车厢门口,扶特蕾西下车。
火车移动了。
“你知道我哥哥到哪儿去了吗?”特蕾西问。
“不知道,小姐,火车到站之后他们匆匆忙忙上了一辆出租汽车。
”
带着价值一百万美元的偷来的珠宝。
特蕾西朝机场走去。
她认为那是唯一的可能。
如果那两个人坐上了出租车,说明他们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因为他们肯定想尽快离开这座城市。
她坐在出租车里,愤恨地回想着他们如何诓骗了她,想到自己那么轻易地上了当,她又羞又恼。
啊,他们真行,两个人本事都不小,戏演得真像,让人不得不信。
她羞愧地想,自己怎么没有识破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老戏法呢?
我说丹尼斯,用不着给她戴铐子,她又逃不走……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得老练点儿呢?等你在局里熬的年头赶上了我以后……
联邦调查局?也许他们俩都是逍遥法外的歹徒。
哼,那些珠宝都得弄回来,她也是历尽艰险的人,不能败在那两个骗子的手下。
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