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找到。
派你去找。
”
库珀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办公室。
望着他的背影,雷诺兹想——他曾多次这样想——总有一天,我要把这家伙的底细摸个一清二楚。
库珀从办公室穿过。
五十名雇员集中在这里办公,有的在操作计算机,有的在打字机上打报告,有的在接电话。
乱得像疯人院。
库珀走过一张办公桌,一个同事说:“听说你接了罗曼诺的案子。
真走运。
新奥尔良可真……”
库珀一言不发地向前走。
他们为什么老要跟他过不去?他只想图个清静,别无它求,可他们总要过分热心地跑来缠他。
这成了办公室里的一桩乐事。
他们决心要揭开这个孤僻同事的秘密,把他的身世查个明白。
“丹,星期五晚上你到哪儿吃饭?……”
“丹,你要是还没结婚,萨拉和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姑娘……”
他们难道看不出来,他不需要他们帮忙,也不愿意和他们来往?
“来吧,不过是喝杯咖啡嘛……”
丹尼尔·库珀可看透了这一套。
先是随便喝杯咖啡,然后就会一道吃晚饭,然后就会交朋友,然后就会无话不谈。
这太危险了。
丹尼尔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他害怕某一天有人会了解到他的过去。
“时光一去不复返,死人不会活转来。
”这是谎言。
死人时常会活转来。
每过两三年,专登丑闻的报刊就会挖出那一个旧日的丑闻,于是丹尼尔·库珀就会失踪好几天。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会喝得酩酊大醉。
如果丹尼尔·库珀暴露出深藏于内心的感情,精神病医生将会视为极好的分析材料。
但库珀决不会向别人谈及自己的过去。
关于许久以前的那个恐怖的日子,他保留至今的唯一物证是一张退色发票的剪报。
他小心地把剪报锁在自己房里,谁也无法找到。
他时常拿出剪报来看一看,作为对自己的处罚,但那篇文章里的每个字都已经烙在他的心上。
库珀一天至少淋浴或盆浴三次,但他还觉得身上不干净。
他真正相信地狱及地狱之火的存在,他知道他惟一的获救办法是抵罪和赎罪。
他原想去纽约警察局工作,但他身高短了四英寸,体检没通过。
于是他当了私人侦探。
他认为自己是个猎手,专门追寻违法者的踪迹。
他是上帝的复仇者,他的职责是将天罚降到罪人的头上。
只有这样他才可能赎清往昔的罪愆,死后升入天国。
他考虑着上飞机前是否有时间洗个澡。
丹尼尔·库珀的第一站是新奥尔良。
他在这座城市待了五天。
离开新奥尔良之前,他已经掌握了他想要了解的关于这几个人的一切情况:乔·罗曼诺、安托尼·巫萨地、佩里·波普和亨利·劳伦斯法官。
库珀读了审问及宣判特蕾西·惠特尼的法庭记录抄件。
他访问米勒警长,了解到特蕾西·惠特尼的母亲自杀的情形。
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