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感到无法自拔的无助,只能说是一种异常强烈的伤感,而且唯有哲生能够驱散我心头的孤寂。
有哲生在身边,我无论多么哀伤,都不会出事。
不过偶尔我还是会感觉到自己眼看就要回忆起什么,这时我就会沉溺其中无力自拔,如同来自远方的流浪者,在初来乍到的地方,无法感受到能长久居住下去的那种安定。
一天夜里,有一个电话打给哲生。
电话是我接的。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嘿嘿!又是来喊他出去的。
我心里想。
他就读的学校因为三教九流的人特别多,所以在附近一带非常有名。
可是,这可不是我当姐姐的可以多管的闲事。
哲生正在楼上的房间里。
我对着二楼大声喊道:“你的电话!”哲生打开房门走出来。
在他“咚咚”走下楼梯来的几秒钟内,我抬头看见他那副惘然若失的眼神,突然就不愿意让他出去了。
这样的情感在看到他之前还完全没有。
我把听筒递给他,我不愿意他那双明亮的眼睛蒙上阴影。
要说那种感觉之强烈,简直到了令人晕眩的程度,刹那间,我直感觉自己将要化成碎片。
我默默地把听筒交给他,然后上楼回到自己房间里。
不多一会儿,我听到哲生开门出去的声音。
我只是感到心里怪怪的。
在这之前,不管哲生是在外面过夜,还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我都只是表现出一般性的关心。
但是那天晚上,在那个初夏幽静的黑夜里,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为他担心了。
那时,我从窗口望出去的月亮的身影和那夜的气息是如此的诡异。
尤其是我把听筒交给他,他望着我的眼睛时,两人之间有了一种相通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那仅仅是一瞬间,却在我的心里留下了生动而神秘的影像。
我在房间里等着哲生回来。
我竖起耳朵倾听着时钟发出硬硬的声音冷冷地销蚀着时间。
开始时我还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看漫画做做习题来消磨时间,后来实在坐不住了,就站到窗边,俯瞰着黑暗的窗外,呆呆地等候哲生回家。
至于此后事态的发展,我已经说不清楚了。
哲生的去向,我一无所知。
回家的路有三条。
当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理所当然地换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无形的晚风在街道里穿梭,远处传来风的呼啸声。
院子里树木的剪影不停摇晃,哗哗哗地喧闹,再过去看得见父母房间里的灯,他们还没有睡下。
我顾不得这些,向着黑夜里漆黑的沥青路跨出了一步。
我专注地搜寻哲生。
拐过好几个街角,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我感觉到残留在头脑角落里的冷静的、“我为什么为了弟弟在夜路上奔走”的情绪消融在黑暗里。
之后我只是像一个迷了路的幼童一样,只剩下一门心思寻找自己想要寻找的目标。
我在熟悉的街道上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