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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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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东来刚披上她的披风走出那片墙侧暗影,就有人冲向了他。

     山宗提刀出去。

     守门的人马提前有军令,在此把门,寸步不离,看他出来才算结束。

     领队的告诉他,目前为止只见长孙家女郎一人出来,直往大狱大门而去,或许是已经回城去了,他们知其身份贵重,未曾阻拦,还帮她挡了门内风险。

     山宗嗯一声,又往监狱大门外走。

     外面早已暮色四合,长孙家的车马都还远远停在道上。

    那是因为他们之前飞速行军而来时,他们避让的缘故。

     此时车前挑着一盏灯火,守着长孙神容的侍女的身影。

     说明她还没走。

     他慢慢迈步,看向大门两侧。

     大狱干燥,到了这门外才能看见草木踪迹,还只能种活耐干耐风的风棘树,一丛一丛茂密地发到他腰高处。

     山宗走到一丛树丛旁,敏锐地扫见了一截轻纱衣角。

     他脚步更缓,在旁徘徊踱步,盯着树丛说:“看来还有漏网之鱼跑出来了,我数三声,若不出来,休怪我就地正法。

    ” 说着手中的刀架在肩头,开始数数:“一、二……” 树丛未动。

     他笑,故意把刀尖伸出去。

     “三!” 出口的瞬间,草丛一动,神容的脸露了出来。

    昏暗里,她雪白的下颌微微抬着,正对着他伸出的刀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收回刀:“早出来不就好了。

    ” 神容看着他,背后天地昏沉,他立在眼前,长身高拔,一身血气盛盛尚未散尽。

     “里面都解决了?”她问。

     山宗说:“嗯。

    ” “东来也没事?” “嗯。

    ” 她轻轻舒出口气,又摸了摸怀里书卷。

     山宗一直在看她,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两声问话里夹杂着些微的声颤。

     “被吓到了?” 不奇怪,她这样被捧在手心里的娇女,此生本不该见识这样的场景。

     但她比他想得要机灵多了。

     神容抿唇:“没有。

    ” 他心想还挺嘴硬,刀尖指了指树丛:“那你还不出来?” 神容看他一眼,缓缓站起身来,迈步时衣摆被丛枝刮住,牵牵扯扯。

     山宗一伸手抓住她胳膊,拉了一把。

     她愣了一下,看到他握着她的那条满臂刺青的手臂,绷紧的线条如刀刻出,心头莫名地突跳两下,抬头去看他的脸。

     山宗对上她视线,才发现她脸色微白,那双唇在眼里轻张,是在她身上从未见过的怜态,声不觉放低了些,问:“吐了?” 神容马上回:“没有。

    ” 他脸上又露出笑,松开手,就当没有,转身要走。

     神容看到他那笑就觉得气闷,她急于出来,是为了防范对方诡计,不能落入对方手中,否则只会叫在场的人都投鼠忌器,可能还保不住书卷。

     都这时候了,他竟然还取笑她。

     她盯着他背影,心说坏种一个,永远就没有低头温软的时候,他日定要叫你…… 山宗霍然回头:“还不走?” 神容眼神动了动:“我冷得不想走,不行么?” 唰的一声,身上一沉,山宗剥了胡服抛了过来,缺了右臂的袖口,但仍然厚实,只是血腥味仍浓。

     “不行,马上走。

    ”他换手拿刀,转头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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