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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审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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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来说,并未发现遗体死亡时有因虐待所致的外伤与内伤,也没有营养不良的情形。

    也就是说,并未发现任何施虐迹象,确定是溺水窒息而死。

     里沙子边聆听女检察官的报告,边问自己:“我真的听懂了吗?真的能正确理解她所说的吗?我有这样的能耐吗?” 正当此时,坐在前面的六实突然悄声轻呼,陪审员席也起了一阵骚动。

    原来屏幕上映着死亡女婴的照片,听到检察官的介绍,里沙子反射性地紧闭双眼。

     中午休息的时候,陪审员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程安排,发言相当踊跃。

     “孩子六个月大时,身上有疑似殴打所致的伤痕,后来过了几周,又发现了瘀青,是吗?”白发男士问。

     “三周吧,记得是三周后。

    ”年长女性舔了一下指尖,比对自己的笔记和资料。

     “不是瘀青,是被掐的痕迹。

    ”总是不太开口的年轻男子嗫嚅地说。

     “如果是七月发生的事……痕迹应该也消失了吧。

    ”六实说。

     里沙子像用目光拼命追着球似的,死盯着逐一发言的人——“我能理解吗?跟得上大家吗?会不会只有我跟不上状况呢?”她越在意就越焦虑。

     “也就是说,虽然没发现虐待迹象,但并不表示没有施虐,是吧?”年长女性似乎察觉到里沙子的焦虑,像在说明似的表达意见。

     “但也不能证明确有发生,不是吗?” 里沙子发现大家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说出了声。

     “可是她丈夫确实看到了。

    ” “真的是殴打、掐伤的痕迹吗?” 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里沙子很不安。

    大家都看穿了——我死命抓着自己办不好的事,还想告诉大家连我这种人也能理解这起案件。

    大家都看穿了——我是个笨蛋。

     “什么意思?”六实问。

     “好比蚊虫叮咬的痕迹。

    ”里沙子说。

    毕竟只有丈夫称看到了像是殴打、掐伤的痕迹,并没有照片可以佐证;而且要是孩子穿着不舒服的纤维材质衣服,也会皮肤红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到,也会留下伤痕。

     “蚊虫叮咬和殴打的伤痕不一样,父母应该分辨得出来吧。

    ”年长女性说,有几个人窃笑。

     看吧!出丑了。

    我说了愚蠢的话。

    “要是真的很勉强的话,难道不能中途退出吗?”我根本没这能耐,居然连话都听不太懂。

    老实说,早就应该退出,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溺死和窒息确实都是施虐行为。

    ” 白发男士说。

     “可是那照片……”六实喃喃自语,屋内一片静寂。

    法官再次问大家还有没有人要提问,无人回应。

    法官看着里沙子,又问了一次。

    里沙子悄声回答“没有”。

     午休过后,本来应由检辩双方申请的证人——也就是水穗的女性友人站上证人席,但女检察官说她因为突然生病无法出庭:“她昨天发高烧将近四十摄氏度,迟迟没退烧,所以早上来电告知,将另行择日出庭。

    ”旁听席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下午一点多,这天的审理意外地提早结束了。

     里沙子走出法院大楼,惊见外头艳阳高照,柏油路面热到发出白光,周遭林立的高楼大厦也濡湿般闪闪发亮。

    直到上周,我还和文香在这热气蒸腾的日子里,一如往常地出门购物、去儿童馆,但那时与文香相处的情形却像是想不起来般遥远。

    往前走了几米,里沙子觉得头晕目眩,顿时停下脚步。

    是因为太热吗?还是头晕?她凝视着波浪起伏的地面,随即转身走回大楼内。

     明明已经过了下午一点,地下的咖啡厅还是座无虚席。

    里沙子被带到最里面的大桌子,和其他客人拼桌。

    她点了一杯冰咖啡,可能是刚从外头走进来,还不习惯室内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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