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掏出帕子,慢吞吞站起身,一张口声音极为激动惊讶,还带了哭腔:“母亲!”
坐她跟前的唐兰溪吓得一个激灵,姐妹几个都呆呆看着柳念絮……
不对啊,念念不是这样的人,她挺安静的,这疯婆子谁啊?
唐婉言夫妇回头,瞧见她一时没认出来,唐婉言蹙眉道:“你是哪家姑娘,怎么胡乱攀亲戚?”
孟庆阳亦道:“岳母怎么弄了个傻姑娘在屋里?我们家两个丫头都在这儿呢,哪儿又来一个叫母亲的……”
话音一落,他忽然闭上嘴,目瞪口呆看着柳念絮。
唐婉言亦反应过来了,上下打量着她,犹豫片刻:“念念?”
柳念絮揉了揉眼角,将眼睛揉的发红,才哭诉道:“母亲,女儿可算是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女儿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怎么不来看看女儿呢?”
戏瘾上来,柳念絮不顾唐婉言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连眼泪都给逼出来了,“母亲,女儿好些年没见过你了,父亲和继母待女儿不好,我一直盼着您接女儿,你怎么不来呢?”
“你不要女儿了吗?”
一句话一个女儿,势必要强调清楚自己的身份。
唐婉言不悦道:“你姓柳,同我有什么干系!”
柳念絮似乎被她的冷淡吓到了,呆呆坐回圆凳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呆呆道:“可您曾经是柳家的妻子啊?”
可您曾经是柳家妻子啊……
你是二嫁的女人,还是与人私通二嫁的,您全都给忘了吗?
短短一句话,令孟庆阳脸上讪讪不已,干咳两声道:“念念是吧,我是你母亲的夫君,你……你叫我孟叔叔吧……”
柳念絮眼含热泪,颤声道:“爹……”
一声爹,喊的意韵悠长,千回百转,饱含无限情意。
孟庆阳觉得十分棘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回头瞧瞧老太太,无奈道:“老太太将念念接回府中,怎的不说一声,我们早该来看看她才好。
”
老太太淡声道:“念念是我浔阳侯府的表姑娘,我养着她亦是应当,只她在你们渭北侯府身份尴尬,还是算了吧。
”
唐婉言却十分不满意:“母亲,当年和离时将她给了那个姓柳的,就再跟我们浔阳侯府无关,您这是做什么?”
看见这个女儿,就会令她想起当年的屈辱事,让她想起自己是满京城闺秀的笑话,她巴不得柳念絮早早死了,全天下再无人知道她的事儿。
柳念絮看着她,不等老太太开口解释,率先哭起来,声音如泣如诉,“母亲,你若不喜欢女儿,女儿这就去死……绝不给你添麻烦。
”
若死就死,哪有说出来的?
唐婉言心中暗暗吐槽,可她话都说了,总不好真让她去死,否则外人眼中,她唐婉言辛辛苦苦经营十三年才好起来的名声,又要给毁掉。
唐婉言被迫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喜欢你,只是惊讶罢了,你莫要多心……”
柳念絮听得出她不情不愿,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