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韩毅说,“我最好的战友……”
任勤勤低垂着头,说:“我爸爸在我高中的时候去世了。
我们并不亲。
他酗酒,经常打骂我。
十八岁前,我的日子过得很苦闷。
后来我爸去世了……”
任勤勤哂笑:“等他去世后,我却总回想起他好的一面。
学校里同学欺负我,他拎着保安棍去警告那些男生;单位里发了月饼和水果,他送到学校给我;我考上了重点高中,他第一次高兴地夸奖我……”
韩毅感慨:“都一样的。
亲近的人去世后,我们只会记得他好的一面。
”
任勤勤说:“刚才我坐在这里,一直在想想,如果沈铎去世了,我该怎么回忆他。
我发现从认识第一天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都充满了快乐。
每一天,每时每刻,都是那么完美。
我和沈铎认识正好八年。
好像老天爷可怜我过了十七年的苦日子,奖励了我八年无比幸福的时光。
”
她的声音低落了下去:“现在我不知道,这段时光是不是有限的。
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好日子给过完了……”
韩毅轻声一叹,说:“我想说说我的经历,但并不是给你参考的——我刚才说过,我最好、最亲密的战友,执行任务的时候受重伤,就是在这家医院去世的。
”
这还真是巧。
任勤勤不禁朝韩毅望过去。
韩毅说:“当时我也是坐在这张凳子上,非常难过,也是觉得没有珍惜他在世时的时光。
后来,我遇到了我现在的爱人,一个很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我知道我爱人移植了我战友的心脏……”
任勤勤被这个故事走向惊住了。
韩毅的笑容很敦厚温和,“在我爱人的胸膛上听到我战友的心跳声那一刻,我知道,生命是短暂的,但是感情会以各种方法延续下去。
”
韩毅低头在笔记本上飞快写了几行字,“因为我的工作性质,我和我爱人后来也面临过生离死别的考验。
他给我写过几句话,让我们俩互相鼓励。
我觉得你也需要。
”
他撕下这页纸,递给了任勤勤。
“任小姐,你的幸运还没有结束。
沈先生的手术会成功的。
坚持下去。
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
在韩毅走后,任勤勤低头看向手中的纸。
韩毅的字遒劲有力,龙飞凤舞地写着四行字:
在时光无边无涯的荒原里,
在命运转折崎岖的长路中,
生命是一束稍纵即逝的光,
爱却是一场永不停歇的风。
*
数个小时候,任勤勤已离开医院回到了公司,接到了惠姨的电话。
“小铎的手术很成功!”惠姨哽咽着,“医生说,接下来就是观察和静养,等他醒过来。
”
韩毅的动作相当快。
沈铎手术做完的当天深夜,郭孝文的电话就拨打到了任勤勤的手机上。
“那人的身份确定了。
”郭孝文肃声道,“是沈钦手下的一个马仔。
”
“沈钦”这名字出现在这段对话里,任勤勤并不惊讶,甚至不愤怒。
这男人从一回来起,就一直是他们重点盯梢的对象。
仿佛他不做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