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完好无缺的腿,心?脏瑟缩,泛起苦意。
他冷着脸,下颌线紧绷,抿了一下唇。
随后,裴君琅艰涩地开口:“好看。
”
他明?知这是一场梦,却不再如?从前那样,杀了梦里想念的人,固执地破梦离去。
他贪恋这一份暖意,他想再留得久一点?。
然而,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
裴君琅醒来时,屋外仍是北风呼号的寒冬。
屋外的莲花雨水链像是被冬雪冻住了,风吹不动,只能闷闷地磕碰墙壁。
裴君琅的筋骨尽碎,他曾有一刻陷入混沌,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曾想,他还活着。
裴君琅松了一口气,感到欣喜。
他疼到动弹不得,腿骨又?无法挪动,只能小心?偏头,看一眼床脚。
空空如?也?。
以往叶薇都?会趴在他的床边,彻夜照顾他,等他睡醒。
裴君琅莫名慌乱,他感到不安。
小郎君撑起手臂,妄图下床找叶薇。
然而,他的身体很虚弱,不过一个屈肘,竟扑通一声从床上摔下来。
哐当一声巨响,屋外闯进两人,一个是端着热水铜盆的长寿,一个是端着药碗的白梅家主。
在这一刻,裴君琅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的眼眶滚烫,凤眸的眼白布满血丝。
他顾不上跌坐在地的狼狈,狠厉地高喊:“叶薇呢?!”
白梅脸上讪讪,和长寿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叶薇在哪里?!告诉我,否则我杀了你们!”裴君琅的杀心?强盛,甚至面对白梅也?有了敌意。
白梅放下滚烫的药碗,她?不敢开口,只垂下眼睫,小声劝慰:“小琅,喝药吧。
”
裴君琅沉默下来,久久无言。
没多时,门窗大开,抖进一阵风。
雪絮覆满裴君琅乌黑的长发,让他想到逃亡的那一夜。
今朝同淋雪,此生共白头。
他对叶薇说过这句话。
屋外灰扑扑的,风雪肆虐,地面的雪光被灯火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