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回答说:“今早我叫她来著,可曼曼说不舒服我就自己先过来了。
”清月有些恼了,想了想,对身旁的人吩咐“把屋子收拾好,窗户打开,王妃说这院里的桂花开的好,这些日屋里就别熏香了,免得还跟花香冲了。
书房今天是谁在伺候著,过去吩咐她。
王妃昨日看的书还是给她翻到最後看到的那一页。
今天天气好,王妃怕是想要习字的。
去在窗旁备好笔墨纸砚。
就用个龙尾砚,王妃喜欢的呢。
”那人忙答应著去布置了。
清月再左右看了看,这才去找曼曼。
一推门,就瞧见她这迷了心窍的小表妹也起来了,正呆呆的坐著出神。
清月满腔子的怒气在看到她憔悴的神态後,一大半又转为心疼,忍不住喊道:“这麽好的天你怎麽就坐在这里?还不快出去晒晒,身上都要长霉了。
”曼曼眼神呆滞的瞧了瞧她也不回话。
清月瞧瞧她快要瘦完了的脸颊,叹了口气,坐到曼曼身边,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你才多大一点,怎麽就这样想不开呢?那陶丹枫我看著也就一副皮囊不错,偏偏性子那麽差,怎麽就勾的你三魂七魄都没了?小妹啊,你清醒一些吧,别再让我们为你操心了。
”曼曼还是沈默,清月继续说:“再说那陶丹枫,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你以为你现在为他这样折腾自己他会感激吗?我告诉你,这种人连自己的至亲都不放在心上,更不会把你放在心上。
你明白吗?”因为心急,她终於忍不住推了曼曼一把。
曼曼瘦弱的身体动了动,终於面上表情起了变化。
却是“噗噗”的迅速滴落大颗的眼泪。
倒是让清月惊著了,忙拿出一条手绢为她擦拭,并安慰道:“别哭啊,我也是为你好啊!你要是心里难过,我就不说了。
不哭啊!”
曼曼只是摇头,抽噎著说:“我知道,姐姐。
我明白你们都是为我好。
可我,就是喜欢他。
即使知道他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知道我跟他永远都不可能。
我停不住了,对不起,姐姐!”
清月终於还是走了,只留了曼曼一个人呆呆坐在屋里。
她呆坐了一会,起身走到墙角,在一道隐秘的裂缝中细细摸索了一番。
一道幽绿的光芒闪过,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静静的躺在她手心上。
曼曼痴痴的望著那只玉镯,心里想著陶丹枫的那番话:“去拿到那冉氏贱人的一件私人物事,随後再把它塞给你们王府一个小厮。
记住,一定要是个有机会接近内宅的小厮。
”
与此同时,陶丹枫在焦急的等待消息。
因许久不得消息便有些烦躁了“曼曼那蠢货,就知道她成不了事。
看来我还得想其他办法。
”他咬著牙愤愤心道。
只要一想起这个时候,他痛恨的那个女人,冉氏,那个破坏了他平静安然生活的罪魁祸首,他就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这段日子过的非常艰难。
陈渊对他越来越冷淡,自从终於被陈少奶奶留宿之後更是可以将近一个月不来找他,似乎彻底将他遗忘了。
陈府里本来就都是些趋炎附势的,此刻见他失了宠,一个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别说伺候了,天天茶凉了都没个人换。
陶丹枫日子越过越憋屈,终於有一天在陈渊难得来他屋里时大发雷霆。
陈渊此时哪里还怕他,当即果断的抽了他两耳光再加了一脚。
陶丹枫从小到大除了被关进大牢的那段时间,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当即一双杏眼瞪圆了,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居然敢打我?”陈渊毫不畏惧,反手又是一耳光:“你吃我的住我的,还敢跟我顶嘴。
打你怎麽了?我就算是打死你也不怕,别忘了,你现在是什麽身份。
不过是个奴籍,就算是我打死你顶多赔上点银子。
”陈渊边骂骂咧咧的,当即想起这段时日在陶丹枫面前受的窝囊气,越想越怒,干脆将陶丹枫狠狠的打了一顿。
陶丹枫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惯了,现在居然被他打了一顿。
顿时吓得浑身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反抗和躲闪了。
陈渊打完之後,看他居然呆愣愣怯生生的瞧著自己,再联想起往日自己在他面前做小伏低的窝囊相,真是恼羞成怒。
打完之後留下一句狠话“贱人,就不配别人对你好!”然後便不管不顾的走了。
时候陈少奶奶听说了,便派人送了一些上好的外伤药来。
陶丹枫不收,统统当著来人的面甩了出去。
陈渊听了,当晚便命人将他赶出了陈府。
陶丹枫没想到他居然敢真对自己这样绝情,当即又是羞恼又是恐惧又是惊惶不安。
他今後该怎麽办?陈府是再呆不下去了,他在街上游荡了一整天都找不到落脚处。
终於晕倒在街上。
待到醒来,妹妹白芍面露寒霜的坐在床边看著他,待他醒来,便冷冷道:“总算活过来了,既然醒了,就好生养著,行院里不是救养堂,医药费什麽的,就靠你自己来还吧。
”於是,待他伤好之後的一天晚上,一个男人摸进了他房间……第二天,他便正式在行院南风馆挂牌,“丹枫公子”招牌一打,多少人趋之若鹜,一个月时间,他便成了红牌。
过去众人仰望的丹枫公子,今日也只是个任人摆布的玩物。
他如何不恨?恨白芍,恨陈家,恨陈渊,要恨的人太多,该诅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