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你的玉佩来赔吧,还有这张纸,六娘我也先拿走了。
”抖了抖外面的衣裙,六娘越过荀生跳下床去,不仅顺走了人家的玉佩,还不忘没收那张看不懂的信笺。
“不可以,那是在下的……”最紧要的东西被拿走了,荀晋源也顾不上整理衣襟,连忙追了过去。
杨六娘一个箭步冲到门外,忙叫裴肃锁了门,临走还不忘激那荀生一句:“拿来瞧瞧而已,荀公子,你若真想讨回去,就在万春客栈多留几天吧!”
“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屋内只剩了荀晋源的喊叫声,“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裴肃与六娘并肩出了走廊,他闻到了那股腥味,皱了皱眉看她,“六娘,你何必委屈自己弄成这样?”
“这荀生身无长物,只一个人还有趣些,你不必劝我,这些都不妨事的。
”杨六娘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并不觉得被占了便宜,“哦对了,他身上还带着一封信,出去正好让唐俭给瞧瞧,贴身放内衣兜里的,准是要紧的东西。
”
0005信笺
让六娘摸不着头脑的信笺,最终还是落到了唐俭手里。
这是荀生宝贝到要放在内衣里的东西,她不信没有任何价值。
“怎么样?唐俭,可看出些门道了?”六娘已换了衣裙,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家账房先生。
唐俭捧着纸笺反复研读,神情凝重起来,不像是故弄玄虚。
“你快说呀!到底写了些什么?”李卉儿是个急性子,已经代掌柜的催促好几回了。
“我只能说,这荀晋源是个有后台的,京里上头有人,还是吏部的堂官。
”唐俭将信笺摊平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字道:“这信是他家里人写的,大意是请族中的京官照拂一二,至于如何照拂,那就且看他今年的科考成绩吧。
”
裴肃最不耻这种攀关系的人,抱着手臂哼了一声,“科考中第又非他荀氏一家说了算的,既有亲缘自该回避才是,怎可明目张胆徇私舞弊?”
唐俭却道裴肃想得太简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裴兄,这便是你的无知了,吏部可是号称‘天官’的!如今朝中党派林立,盘根错节,只要考生确然胸有丘壑,有心人为之运作打通关节,又何愁卷子不上达天听啊?”
“这不是欺君罔上吗?”裴肃还执着地以为,朝中的监察机关时刻发挥着效用。
“裴兄,为官者也是人,与我们一样懂得人情世故,不然你以为前些年的科场舞弊案打哪来的?”唐俭竟不知裴肃迂起来,比他还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