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重复着。
“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
温知意离开的第七天。
江城连绵不绝的阴雨持续了七天。
傅晏琛给她办了葬礼,选在了她生前最喜欢的郊外花园。
这场葬礼办得很风光,风光得有些夸张。
如同他当时给温知意的世纪婚礼那样。
长街早已被清出一条长道来,江城的百姓们站在两旁看热闹,免不了一顿窃窃私语。
“听说傅晏琛因为自己的太太去世太伤心,疯了。
”
“哪有的事,你看他不是好好的?我看他可称心了,别墅里听说到现在还金屋藏娇呢。
”
“那个小秘书?啧啧……”
那天下了大雨,人们伞连着伞,头挨着头。
傅晏琛坐在黑色布加迪内,浅浅摇下车窗看向人群。
他们面目扭曲地交谈着,在死亡的灰白下讨论着。
晚冬的风依旧凌冽,傅晏琛关上窗撑起一把黑伞下车,直面他们,紧紧将温知意的遗照捧在怀里。
人群里不知有谁喊了句:“活着的时候不用心对待,现在死了,像宝贝一样捧着有什么用?”
傅晏琛的身形一僵,垂下头,黑色的身影走向墓园,独自站在潮湿的空气里。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将她一个人扔在地底下,于是就烧了她的衣物代替她的骨灰,填进了墓坑里。
风夹杂着雨丝割在他的脸上,令他痛得清醒。
他将遗照小心翼翼地放在墓碑前,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指尖所触及,一片冰凉。
“你不是喜欢雨吗?”傅晏琛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他想起某个雨夜,他将她搂在怀里,一起看她最爱的那本《loveatfirstsight》。
她突然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