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笑了一下,可笑容转眼就消逝他脸上的木然里。
我从来就不想作一条为人卖命的狗,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们这些药人就是杀手的命。
你说我从来只为自己杀人,你错了,真的是这样我就不该杀了昆仑何秋道。
可是我没有退路,我是锦衣卫的杀手,我是个必须杀人不休的药人!所以,何秋道死了,他对我,很好!但是你是当年和我一起喝酒的人,你是当年我可以相信可以依赖可以为之战死无悔的朋友。
我可以作狗,可是你不该逼我作朋友的狗!
尚轩!你倒是明白不明白?叶三大声吼道。
我明白,小三子。
尚轩黯然,对着叶三,他举起酒坛停在空中。
叶三终于也拾起酒坛,他向着周围的黑衣武士们喊道:来啊!大家都来喝一杯,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尚轩缓缓的点了点头,黑衣的武士们纷纷走到叶三的身边就着酒坛各饮一口。
叶三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黑衣武士道:尚轩,我现在能明白你为何要在他们中间才敢见我了,有这么多和你一样的人在身边,真的很安全!
说的好!尚轩笑道,他击掌数声,满苑的黑衣武士一时间退得干干净净。
苑子里只剩下尚轩和叶三遥遥相望。
一下子冷清了。
叶三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让他们退下去么?尚轩问道。
叶三摇了摇头,尚轩微微一笑道:因为我不喜欢和为我卖命的狗一起喝酒!叶三眉峰一颤,一言不发的看着尚轩微微的笑。
有的时候,我觉得他们很象我!可是更多的时候,我还是觉得他们只是为我卖命的狗,是我造的药人。
我能体会当年宁王看我们的感觉了。
他们只能效忠我,他们连告发我也不敢。
设想他们告发我,朝廷能怎么对他们?怎么处置他们这些杀人嗜血的药人?他们只能依附于我,我和他们也就有了上下之分。
可是,小三子,你应当知道你是不同的。
阿冷死了,天下还有谁能对我说尚轩,你变了?只有你,小三子,只有你。
我手下不缺狗,我从来没有想到要你变成为我卖命的狗,我从来都是你的朋友。
他们都很象我,可是只有你是和我一样的。
天下只有你配和我一起喝酒。
尚轩又一次举起酒坛:小三子,今夜我请你喝酒,你喝不喝?
酒至半酣,尚轩的醉眼瞥着叶三:小三子,你为什么不问我杀他们的原因?如果我只是你手下的一个杀手,为求你的庇护杀人,你的秘密我没有资格知道,问了也没有用。
如果你认为我是朋友,我不问你也会说,我何必多此一举?我不喜欢秘密,知道的多了命短,我除了这条命实在没什么可珍惜的了,还是小心一点好。
叶三醉醺醺的答道。
小三子,尚轩呵呵的笑道,好你个狡猾的小三子,你没醉,你在激我!是,我激你,你说不说?叶三看也不看他,只是自己喝酒。
尚轩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走到墙边,敲着墙道:外面是秦淮河,金陵六朝繁华,现在都在我的掌中,你信不信?
叶三不回答,他看着尚轩的眼睛,尚轩眼睛里朦胧的醉意忽然一扫而空。
他的眸子明亮,却一眼看不到底。
他的声音古怪的清晰,一个一个字都回荡在叶三耳边。
南京六部中除了我兵部都是摆设,而在南京兵部,我说一不二。
南京京卫指挥使严陵月也拜在我的门下,心甘情愿的作我的门生。
我一纸令下,天明之前,我可以集合三万大军跨江北上,而那些将领只知道尊我的号令,连为什么也不会问。
尚轩忽然一拍桌面,一字一顿的对叶焚琴道:江南不姓朱!姓尚!江南是我尚轩的天下!
你要谋反?叶三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惊恐。
谋反?尚轩冷笑,等我攻下京城,我只要让史官重修史稿,天下就没有谋反的尚轩,只有篡位的朱棣。
皇帝亲征北漠,朝中散乱,齐王监国不利,太子幼弱。
除了谢松望那个老骨头,朝中再没有人敢上奏章给南京兵部和江南锦衣卫添麻烦。
岳清浊雄据中原,财力武力都是中原武林第一人,可惜忠于朝廷。
不过,他已经死了!漕帮已经乱成一团,我小示恩义,漕帮中各派都赶着向我暗送秋波,漕帮已垮,再没有能挡我去路的人。
朝中名将皆在北漠,鲁王朱有显一去,京城左近已没有能带兵十万的将才。
尚轩道,小三子,你现在可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去刺他们三个?
叶三看着尚轩狂热的眼神,居然说不出话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