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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金山成古迹 报德在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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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越发决定去到外面碰碰机会。

    到了这时,果然有个朋友荐他去一个商人处,辅助贸易出入之事。

    那时候的商贾本不为世所重,由士农而为商,分明把人格贬低了两三级儿。

    但这时的古书生哪里还顾得这么多,只要正正当当的事情,可以赡得家,养得母妻,所说仰事俯畜可告无怍,哪管他什么事情的高下。

    因此别了母妻,欣然出发。

    就道的前一宵,夫妻俩相向无言的枯坐了一夜,都觉万语千言句句要说,却字字说不出口。

    似这般呆坐到天明,两人都不觉伤心肠断,泪如雨下。

    古书生只说了声:“一切我全晓得了,你只该尽礼尽孝,旁的都不必说,也不许说,想来你也决决不肯说的。

    既恁地时,我们就此可以告别。

    等我小有出息。

    再来瞧你罢!”那大姑却更不会讲,只唯唯遵命,点头领教。

    两口子含着两肚皮的眼泪硬生生分手而别。

     古书生本是很有作为的人才,人品又生得高尚规矩,弃儒就商又算大才小用,自然游刃有余。

    一去半年,大得东家信用,陆续把所得薪水寄回家中。

    姑媳们自他走后,日子越发困苦。

    难得马大姑真能妇兼子职,格外的恪守孝敬,却亏她千方百计去弄来银钱奉养于氏。

    不料于氏因她能够弄钱,反说她定有外遇;要其不然,怎么一个妇道人家倒有出去外边弄钱的本领呢!这话进了大姑娘耳朵,真比六七年来所受全部凌辱还要厉害十倍。

    一时愤急攻心,晕绝良久。

    那于氏也不去理她,还说她装死吓人。

    偏这大姑晕去一回,果然又醒了转来。

    于氏益发觉得自己的料度不诬,便说:“这贱人如此诡谋,以后便算她真个死了,我也不去管她的事。

    ”大姑怨恨之余,原拼一死明志,但是转念一想,宁她不慈,我不能失孝于她,况且丈夫临行之时是怎样嘱咐我来,要是随便轻生,却教何人替他奉养这位衰年的老母?因此又把一口万难忍受的冤气硬硬忍了下去!双方又敷衍了几时。

     古书生寄来的银两到了,于氏自然收纳下来,只顾享她自己的清福,再也不问大姑的死生。

    并因自己有了银子足支生活,更用不着大姑了,觉得这可恶的媳妇留在身边总似多了一个眼中之钉,越发思量要撵她出去。

    便到处托人将她转卖给人,或妾或婢都无不可,并不索重价,只要她快快出门。

    可怜大姑日处闺中,哪知她有这种狠毒手段呢!此时却有同村一个恶霸叫活老虎的,素闻大姑才色兼全,久存不良之念,只恨大姑贞洁白持,无机可乘。

    听了这个消息,不胜之喜。

    慌忙着人去接洽,讲好身价银子,即日照兑,约于后天迎娶过门。

    到了次日,于氏忽然把大姑喊去,温言和色的说了许多好话。

    大姑正在诧异,于氏就说:“往年因你公公患病,曾在河神庙许下愿心,后来你公公去世,我也忘了还愿。

    不道昨儿夜里得了一梦,梦见河神派人前来责我失信。

    我说:‘许下的愿哪敢忘记。

    实因自己年老力衰,行动不便,所以耽延至今!’那人便说:‘既如此,可着你媳妇代你一走,也是一样的。

    ’我醒来之后,梦境历历在目,一点没有遗忘。

    可见此事是千万真确,一定不假的了。

    好媳妇儿,我知道你也不大出门惯的,但如今为了一家之事,你可说不得,替我走这一趟。

    将来你丈夫回来,也一定感念你咧!”大姑从嫁夫以来,从没有经过这样的恩宠。

    况且尊姑之命,从来也不曾回过一句半句。

    今日之下,为这小小事情,居然如此降尊克己起来,岂非大怪?她心中这般想着,面子上却只有唯唯遵命。

    回到自己房里思索了多时,也想不出一点道理来。

    到了次日早上,只得草草的打扮了一回。

    于氏来说:“外面车子来了,媳妇快快上车走吧!”大姑益发惊骇起来,不觉问了一句:“婆婆怎又雇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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