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女子也害得受个不白之冤。
涉想及此,觉得此事十分冒险,越想越怕起来。
但见女子昂着头儿,挺着胸儿,大踏步儿在先急行,那神情大有类乎英俊的男儿,绝不像闺阁气派,心中又着实有些怕她。
只得吊着胆子,低下头跟着她,急急行来!再不敢和她多说话,免得打草惊蛇,惹人起疑!偏那胡三姐绝不理会他这些苦衷。
走了一程,一定又回转头和她谈说几句。
仙赐真是万分无奈,又不能说你我该避嫌疑的话,只有咬定牙关,有问方答,答完就罢,决不轻启一言。
好容易出得园门,一路之上居然不曾见到一人,仙赐一个心才放落地,心中自然万分感激那女子。
正想开口致谢,不料胡三姐又料知其意,先笑道:“公子,你出了大门打算就用不着人家了,也不会请我到府中坐坐,喝杯茶,吃些点心?那是绝少的花费,却才显出公子一家尽是知礼有道的官宦人家哪!”仙赐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等怪话来。
照他本心,是很愿请她同去,稍伸一点谢意。
无奈此去还须经过一条街市,路上瞧见的人,一定更多。
这一男一女先后同行,成个什么样儿!但他是忠厚人儿,一点不会敷衍人家,立时之间要他想出一句谎言回复人家,不但问心难安,而且无能措辞。
看那女子却又熟门熟路,老老实实的赶在仙赐前面去,从容带路,幸得此时却不再和仙赐说话了,路上行人可就不甚疑心他俩是同行同道的,仙赐心中稍许安了一些。
不一时到了府门。
仙赐的父母正因仙赐一夜未归,急得要命。
此时忽见爱子已回,又带了个不相识的女子同来,不觉又喜又惊,又疑又怪。
仙赐只得把已往情节约略说了一遍。
又指着三姐说道:“不亏这三姐搭救,儿子今天断断不能出园,这不晓得要闯出多大的祸事来咧!”孙杰夫妇方知端的。
忙请三姐,双双称谢!三姐方才拜见二老。
一家欢笑,开心得了不得。
那仙赐从此为始,把功名富贵、家人儿女的念头完全看得淡如烟云,一心一意只想摆脱俗尘,早登仙界。
有时也把这层意思告诉父母。
罗圆是有根器之人,并且晓得仙赐是神仙所赐,当然不能久于尘世,但求他早日了道,做父母的更绝大好处。
所以听了这话,并不十分反对。
只有孙杰却不是这么想法。
从前因为没有儿子急得上天入地,求神拜佛,侥幸得了这个佳儿子,照世俗的眼光,自然希望他传宗接代,耀祖荣宗。
谁指望他家室未成,忽然发生出世的念头。
那么他夫妻俩近二十年的一腔热望,满腹欢欣,不是全付流水了吗?他既如此存心,对于仙赐的主张当然根本不能相容。
父子俩为这事情倒稍稍存了一些芥蒂。
那仙赐立志坚定,凭他父亲如何压制,决难变易初衷。
孙杰却抱定除非自己身死,撒手不管他们的事,此外的日子还在本人主持的范围以内,决不许仙赐自由自在的做出那种越轨的行动。
这其间第一发生的大事情,最为父子相持不下的就是仙赐的婚姻问题。
一方既坚决不娶,一方却急于速成。
中间最最为难的自然就是那位罗圆夫人了。
同时为这问题牵引出来的更有一桩小小趣事:原来那救出仙赐的胡三姐,自从送回仙赐,得他父母的欢心,请她不时过来玩玩。
从此胡三姐便天天来孙家,和仙赐谈得非常亲热。
三姐相貌既好,人又聪明,无论什么事情,不待仙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