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戏喜红定计脱身 难浑然当真盘道
心境原来要朗明,莫因一事误平生。
昔年普被假人骗,今遇真人认不清。
话说谭长真见顾裕丰有几分善气,意欲开化他,谁知顾裕丰不等他开口就先说:“道长不必多言,你们那些话我是听厌烦了,即使你说了,我也不信,我是被你们哄怕了,那有甚修行人,依我看来,尽是苟图衣食之辈。
”说罢,竟入内去,再不出来。
谭长真听了这些话,把道门说得全无道气,有心丕振宗风,抬头一望,天色已晚,他就在庄门口打坐,到了天黑时候,那些庄汉催逼他走开,提了一桶冷水,依门口泼湿,将门开了。
谭长真见他们如此作恶,便不到他门前去,即于路旁打坐。
是夜天又下雪,堆积尺余,天明之时,那些庄汉出来一望,见谭长真坐在露天坝里,周围白雪堆积,奇怪的是竟然身边毫无片雪,即报与裕丰得知。
顾裕丰闻言,亲自出来观看,走进他身边觉得热气近人,知是有道之士,即请他入内待以客礼,说道:“非我不信道,只因道门无好人,便您老人家这样苦志修行,谁不尊敬?我今愿供养你,就在我家中住下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我都喜欢。
我明日选一个良辰,要拜你老人家为师,不知您老人家可应允否?”谭长真本要开化他,今见他略起信心,犹未大于敬信,如何不允,于是点头应允。
顾裕丰大喜,即命家仆在后面打扫一间房子,即请谭长真入内,打坐恭玄,每日斋荼斋饭,供养不缺。
又使丫发喜红常与谭长真端汤递水,真乃道真德贵,妙理无穷。
光阴迅速,经过大半年,不见顾裕丰来求道问埋,揣他心意是好道并不是学道,欲使人受他供养,替他造福,替他修行,他却享受现成福德。
谭长真识破这个机关,便不愿在他家受供养,屡次告辞欲行,顾裕丰苦苦相留,那里肯放他走,反吩咐家中人等小心看守。
故此谭长真连走几回,都被他们留下来。
谭长真因为走不了,便想出一条妙计,必须如此方能走也。
不一会喜红送茶来,谭长真故意将她手腕捏一把说:“妳这手儿好白净呵,令人爱煞!”喜红脸上泛红,勉强答曰:“自得如漆一般,师傅休得取笑。
”说毕,便往外走。
竟到上房说与顾家娘子得知。
这娘子即对丈夫曰:“谭师傅调戏我们的丫发,也非正经修行人,可使之去。
”顾裕丰闻言不信说:“这是喜红不耐烦服侍他,故造成这些浮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