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击室中盗,盗纷藉,杀一二人不止,后至益众。
翁计河东倘被劫,虽强力者无能役矣。
遂排闼负河东决围出,匿之善所,还逐盗。
盗失河东,莫能发所藏金,◇去囊衣数十箧去。
值翁还,争弃掷道际,泅水脱命。
盗既去,徐呼其家人收┐之,迎河东还,实不失一物。
宗伯捐馆,河东缢,翁去钱氏,浮沉里间,最后客虞东大父所,年九十余矣,两目尽盲,犹倔强不扶杖,每饭尽升粟。
翁言初得异僧指授,积二十年乃成。
尝属虞东录其法为《拳谱》一卷,后失去。
又数年卒于家。
无子,族子某嗣。
虞东论曰:“钱宗伯以文章毁誉人,顾不一及翁,或谓宗伯欲秘其盗劫之事者近是,余为表之,无使没没焉。
”
蕙风曰:周翁诚大勇,其自谓因力于敌,而我无所用其力,未足为其至也。
其应变之识与智,不尤难能可贵耶。
翁计河东徜被劫,虽强力者无能役;负之决围出,匿之善所,而后还逐盗。
当危机眉睫间,何轻重缓急之权衡至当也。
夫河东信非寻常巾帼者流,其于精徒◇央夫,必有以使之魄慑而不敢犯。
然而挺兰玉之芳洁,万一稍激烈而遽摧陨,则后日劝忠、殉节两大端,不获表见于世,讵不重可惜哉,微翁孰拯于危而成其美也。
嗟乎,岁月不居,英雄老去,翁当蔽明收视、却杖强饭时,而回首昔年喑呜叱诧、千人辟易之雄概,殆将何以为情耶。
又《虞东文录》有书任三杀虎事,亦瑰伟可喜,略云:
岁壬戌,余馆大台庄黎氏。
一夕,主人饮客,客皆短衣科跣,箕踞作牛饮,撞搪号呶,如沸羹焉。
有任三者,年七十许,头秃齿缺,犹胜酒数十斗。
酒中,自言滦州杀虎事。
滦猝有虎入村舍,自晨至食,杀十九人,或折手足断颡破腹出肠,旋弃去。
复择人噬,咆哮篱落间。
民键户窜伏,道无行者。
三适有约,将过其里,亲故咸尼之。
三慨然曰:“虎为患若此,虽无事,犹当赴之,况与人约而更为虎避耶。
”遂挟二矢往。
遇虎,发一矢中足。
时虎方蹲大树下,被矢怒甚,奋牙爪扑三。
三竦踞树巅,虎昂首望树吼,叶堕地如密雨。
三两足帖树枝,以手撩去其翳,徐抽矢注射,志其喉,镞出喉间者数寸,虎掊地陷尽余毙。
三跃下树,操空◇过所约者。
门闭不得入,亟叩之,大呼虎已毙,始启门。
备言杀虎状,不即信。
其邻里数十辈,相约执械觇虎所。
见虎伏地,犹惴栗莫敢前。
一二悍者稍即之,辄反走。
已而侦其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