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排有一老一少,老者是宝刀将韩殿奎,少者是黑脸面,正是铁戟将方成。
他们六个人,俱都怒容满面,对也不对?”二少寨主说道:“不错,不错。
但是我家老寨主说明天送你出山,那是言而有信。
然而大伙公议之事,无论怎么办,你不要驳回,驳也是白费事。
”白义又说道:“子不言父过,我天伦向来未作过错事,如今招了这干人,竟闹的我们家务不和。
”萧银龙回答道:“二位兄长,小弟这条小命,在二位兄长掌握之中,二位兄长也不要多喝了,就此安歇吧。
”白家弟兄放下酒杯说道:“我弟兄尚有公事,贤弟你就自己受点寂寞吧。
”于是走出了上宾馆。
萧银龙送白氏兄弟走后,下役将残席撤去,两个童子伺候萧银龙喝茶,萧银龙说道:“二位小童,你们也去吃饭去吧。
”两个童子掀起东暗间的软帘说道:“少爷您要夜间饿了,里面有食盒,内有各种食物,您渴了暖壶中有茶。
”然后又将西暗间床帐与银龙收拾齐整,两个童子这才走出了上宾馆。
萧银龙进西暗间一看,屋中的陈设完全不是山大王的气派,犹如官宦人家的势派一般。
银龙看明,将隔扇对好,将灯熄灭,自己安歇,小侠客雪亮眼,透明心,自有准主意。
一进东垂花门的时候,看见三四个人打西垂花门出去,就看见一个后影,可没看真切。
这四个人正是太仓三鼠与张德寿,当时闻听老寨主要接萧银龙,这四人赌气而走。
他们为何来到这里呢?皆因崔通的父亲与白玉祥是联盟,由崔通的引线,老寨主白玉祥才收留他们,既将他们收留之后,见他们品行不端,遂将他们安置在下客所。
这九龙山内有上宾馆、中宾馆、下客所,上宾馆是老寨主的高朋贵友,中宾馆是各位寨主的宾朋居住的所在,下客所是喽卒们招待朋友的所在。
因四个人品行不好,故此安置在下客所,如今张德寿见萧银龙来到,老寨主排队迎请,遂对崔通说道:“咱们来的时候,不恭敬咱们。
”崔通说道:“你别这么挑眼啦,要不是老寨主与我父有联盟之谊,还不收留咱们呢。
”四个人又听将萧银龙安置在上宾馆,气更大啦。
因何九龙山这么待宾朋呢?皆因为白老寨主最敬慕战国时孟尝君之为人,每看
白老寨主因羡孟尝君之为人,故此修造了上宾馆、中宾馆、下客所,凡有朋友往来,按其资格人品而安置之,所以待遇不同。
如今老寨主摆队接萧银龙,又安置在上宾馆下榻,张德寿心中不平,与崔通发牢骚。
崔通本是好人,复又说道:“若不是看我天伦的面子,还不收留咱们呢。
要想叫人家收留在上宾馆,多学些好就行啦。
”张德寿说:“我不过发牢骚而已,如今萧小短命鬼来到,我有一计害三贤之法。
”三鼠问张德寿道:“你有什么法子?怎么能够一计害三贤呢?”张德寿说道:“这小子今天得了脸啦,必然吃饱了喝足啦,安歇睡觉。
单等三更时分,咱们四个人蹑足潜踪,奔上宾馆,那上宾馆又没有什么消息埋伏,最好拨门不过,将门拨开了,将小冤家一刀结果了性命,将事办完,换好衣服,擦脸洗手,回到下客所,咱们安歇睡觉,假作不知。
老胜英打发小冤家萧银龙来的,萧银龙死在九龙山内,必然疑老寨主所害,决不能说是别人刺杀的。
老寨主到了那个时候,也不能说不算的话,他还能说是别人刺死的吗?就是老寨主说栽筋斗的话,胜英也不能听那一套,没有别的办法,就是老寨主交出黄金印去,胜英也不能善罢甘休,必然带领镖行群众来到九龙山,给萧银龙报雪恨。
九龙山可不比莲花湖、萧金台、碧霞山、双龙山,那样容易打,镖行的人想要进山都难。
临到那时,九龙山与镖行的人打上啦,镖行打死九龙山的人,九龙山也得打死镖行的人,两边都伤人。
白老寨主看不起咱们,到那时两边杀得天昏地暗,人死无数,这就叫一计害三贤。
”崔通闻听说道:“你这宗计策真叫又毒又狠。
咱们三个人谁是萧银龙的敌手?那萧银龙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可与别人不同,善于揣度防范。
你说他吃饱了喝足了,必然安歇睡觉,若依我说萧银龙未必吃饱了就睡。
”张德寿说道:“崔贤弟你也太过虑了,愚兄此计万无一失。
此时天气已经二更多天,咱们就此奔光辉寨上宾馆,刺杀小冤家,万无一失。
”崔通说道:“此计可不算正大光明。
咱们在人家这里住着,虽然将咱们安置在下客所,总算是招待咱们啦,人家招待咱们,咱们反设法害人家,这宗事我决不能办。
前者我由双龙山与你们分手,打算谁也别见谁啦,你们三个人,这回又约我投奔九龙山,九龙山白老寨主,因我的面子,才收留下咱们。
要去你们三个人去,我不能去办这宗暗昧之事。
”张德寿说道:“崔贤弟,你总是妇人之仁,不晓得利害关系,咱们不这么办,九龙山也不能平安无事。
现在黄金印暗藏在九龙山,胜英乃是原办,白老寨主能否人赃俱献与胜英?将来难免一场血战。
先杀了小冤家,去了绿林道中的一个祸害。
”崔通先前不去,后来被张德寿与柳玉春、秦尤说活了心啦,这才跟随他们三个人前去。
上宾馆是他们的熟路,四个人来到光辉寨上宾馆,秦尤问道:“谁去动手?”张德寿说道:“与姓胜的仇深似海者,乃是秦大哥,还是秦大哥动手。
我这里有薰香盒子,又有解药,完全借与秦大哥你,将小冤家萧银龙薰将过去,然后进屋杀他,是非常的容易。
”秦尤闻听,点头称是,接过了薰香盒子与解药。
秦尤说道:“你们三位与我望风,我好进去动手。
”张德寿说道:“不用嘱咐,那是自然。
”秦尤接过薰香盒,来到上宾馆门前,张德寿、崔通、柳玉春三人,俱都纵上房去给秦尤寻风。
秦尤用刀将上宾馆外间的门拨开。
秦尤先拨的上门闩,然后又拨下门闩,拨完之后,用手一推,仍然不开。
秦尤心中暗想:“我太慌疏啦,没将上门闩拨开。
”这才又从新用匕首刀拨上闩,将上闩拨开,这才将外间屋门推开。
蹑足潜踪进去一看,里间屋门帘放着,关着屋门。
秦尤这才拉仙鹤尾巴,顺门缝向屋中打薰香,方一拉仙鹤尾巴,自己大吃一惊,几乎将自己薰倒,原来未闻解药。
秦尤这才闻了解药,向屋中打薰香,工夫甚大,不见屋中有动静,哪知银龙早把鼻孔塞上。
秦尤正在纳闷,忽听屋中有嚏喷声音。
秦尤这才收起薰香盒子,由背后拔出匕首刀,撩起茶青绸子软帘,用匕首刀拨门。
秦尤仍然拨了三次,将门推开,向屋中探头窥看,一看屋中帐子放着,秦尤心中暗想:“小冤家这回可该死啦。
”秦尤思想着,用手一掀帘子,伸腿往屋中便走,背后的匕首刀被绸子门帘卷了一下子,秦尤也未解其意,并不疑惑,走向帐子前,伸手由背后抽刀,刚一抽刀,吓了一跳,背后的匕首刀,已经没有啦。
您道秦尤的刀哪去啦?萧银龙在暗间屋中,早将窗户打了梅花孔,向外观看,四个贼人来的时候,小英雄早就看见啦。
比及秦尤拨门的时候,小英雄暗将上道闩又给插上了,秦尤是不省其事,以为未将门的上闩拨开呢。
拨完了外间屋门,再拨里间的门,秦尤拨完了上闩,再拨下闩,小英雄仍将上闩关好,遂由上风口纵上迎门的匾上,头朝南脚朝北,容秦尤一掀帘向屋中走时,银龙趁着帘子卷刀柄时,便将秦尤的匕首刀拔去。
秦尤走到西暗间里边,伸手一掀帐子帘儿,一看里面躺着一个人,这才伸手由背后抽刀。
秦尤正在摸不着刀时,萧银龙已由匾上跳下,晃着火折子一照,哈哈一笑说道:“我当是何人?原来是秦尤。
屋中是你,外面必然是张德寿、崔通、柳玉春了。
你是明清八义的后人,我是萧三侠的后人,姓萧的不能暗算人,这是你的匕首刀,仍然还你,愿意单打独斗,便单打独斗;愿意群殴,你便将那三个人也叫下来。
”语毕,小英雄将刀掷到秦尤的跟前。
萧银龙为什么不暗算秦尤呢?秦尤背朝外脸朝里之时,小英雄若在秦尤背后,用匕首刀刺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结果了秦尤的性命。
皆因为萧银龙乃是精明之人,明白大体。
第一件,秦尤是盗灯的正犯;第二件,此处乃是九龙山,倘若将秦尤刺死,第二日白老寨主若是一怒,必然责备自己为何在九龙山杀人?到了那时,有理倒变成无理啦。
小英雄思想到这个地方,故此才将匕首刀掷给秦尤。
秦尤拾起匕首刀,萧银龙已退到东暗间门口,秦尤出了上宾馆,叫道:“萧银龙!你出来吧!”萧银龙向外一纵,秦尤劈头就是一刀,萧银龙用双笔一捋秦尤的刀,秦尤急忙抽刀换招,判官双笔神出鬼没,匕首刀不能破判官双笔。
房上的张德寿低声说道:“秦大哥不能取胜,哪位下去帮助动手?”柳玉春看着有点便宜,遂说道:“我下去。
”单等银龙转到西面,脸朝东之时,柳玉春纵下来,在银龙背后,用了个脑后摘巾,就是一刀。
小侠客与秦尤动手之时,早就留神上宾馆西面房上这三个小辈,柳玉春纵下来之时,银龙右手笔向秦尤胸前猛然一点,秦尤见笔往后一退,小英雄一翻身,左手的笔就拿柳玉春的刀,右手的笔照定柳玉春的肩头便滑。
柳玉春由房上纵下来,一心的胜算,以为这一刀必将银龙结果了性命,他焉知小英雄早就留了他们的神啦,未能暗算人家,自己的肩头反被判官笔刮了一道血槽,只一个照面,柳玉春便受了伤。
崔通此时见柳玉春受了伤,也纵将下来加入助战,张德寿此时也由房上跳将下来会战银龙。
萧银龙一双笔前后左右上下,摘解撕捋,真假虚实,会斗久经大敌杀人不眨眼的四寇。
四个贼围着小侠客在上宾馆前鏖战。
张德寿叫道:“三位且慢动手!萧银龙小冤家,你将双笔收了招,这儿不是战场,有花草盆架碍事。
咱们到宽阔之处,单打独斗,比赛输赢,我要给我师傅七星真人赵道爷报仇,要俩打一个,我不姓张。
你敢去不敢去?”小侠客是艺高人胆大,遂说道:“若论少爷本是为黄金印来的,不能与毛贼私打,你们四个毛贼草寇就是一齐动手,我也不惧怕你们。
你们说上哪儿去?”张德寿说道:“三位哥哥随我来。
” 张德寿等在前,小侠客在后面跟随,蹿房越脊,一直奔西南,由房上走出去有三道寨子,下了大墙,只见黑压压一片树木,南面是桃树,北面是杏树,在当中是一片菜园子。
现在是九月时间,畦中的菜都净啦,这段菜畦东西约有六七尺宽,南北有一丈一二尺长,都是菜畦,异常的宽阔。
张德寿说道:“姓萧的,你看这儿好不好?”又叫道:“三位哥哥北面站立,我与他一人单打独斗,给我的老师报仇。
”张德寿戥壳皮一晃,奔银龙便砍,银龙双笔接架相还。
战了五七个回合,贼人的戥壳皮被银龙左手的笔拿住,右手的笔奔贼肩头便点,贼人闪躲不及,受了微伤,哎哟一声,抹头向西便跑。
您道小侠客为何不向他的致命处扎呢?小侠客这是别有用意,为的是将他们扎的血淋淋的,明天老寨主必问,为何在九龙山伤人?小侠客好有答词,就说他们夜间暗算我,错非在九龙山动手,要是在别的地方,就将他们都结果了性命。
这么一来,这叫人情两尽,还引不起大风波来。
闲言少叙,张德寿向菜畦西面跑的时候,小英雄留神观看菜畦中,有一寸多高的草儿,有人走的脚印,有马踏的脚印儿,小英雄看明白了,随后便追。
张德寿由第一畦跑到第二畦上,被菜畦绊倒。
银龙心中暗想:“我照他肉厚之处,扎他两笔。
”心中思想着,向张德寿身前一纵,就觉着脚底下发软,愈较劲愈向下沉,小英雄自知中计,恐怕双笔扎了自己,将双笔一掷,两手一拢磕膝盖。
这二三百道菜畦内,原来里面有三十六道陷坑,将小英雄打落在第一道陷坑之中。
这二三百道菜畦,并不是都是陷坑,其中这三十六道陷坑,有三五相连的,有隔五七道菜畦是陷坑的,陷坑上面铺的是竹席,席之四周用竹钉儿钉在就地,上面撒上二三寸浮土,然后撒上草籽儿,用九龙山上的山水浇了,三五日便长起青草。
上面的人脚印儿,是用藤子条绑上破鞋,慢慢拍出来的脚印儿,如同人走的一般不二,马的脚印儿也是这样造做的,若不然银龙还是真不能上这种当。
坑底下铺的是石灰面儿,有一丈六尺深陷坑,银龙落在陷坑之中,上面的土向下落,底下的石灰向上起,银龙再用手护眼时已来不及,将双眼已经迷的不能视物了。
张德寿见银龙坠入陷坑,哈哈一笑,对秦尤等说道:“三位哥哥,你们看看如何?小短命鬼纵然有托天的本领,这回大概也难讨公道。
”语毕,由腰间百宝囊中取出五钩如意抓,走到坑边,伸下抓去,将萧银龙抓将上来。
柳玉春、秦尤二人也过来了,掏出飞抓将萧银龙四马倒攒蹄捆上。
秦尤说道:“将他宰了吧。
”张德寿说道:“秦大哥你说得真容易,将他宰了?没有那么便宜他的。
绿林道的人死在他手里的,不知道有多少啦,这小子就是老胜英的爪牙,他比老胜英厉害十分。
今天我报老师之仇,你报杀叔之恨,将小冤家凌迟处死,一刀一刀的剐他,先割他的二目。
秦大哥,你揪着他头发,将头巾绢帕给他捋将下来,我用飞抓将他的双笔先抓上来,剐完了他,用双笔将他钉在就地。
”张德寿将双笔由陷坑中抓将上来,秦尤已然将银龙的头巾绢帕俱都捋将下去。
张德寿对萧银龙说道:“你是萧三侠的后人,谁人不知震三江萧杰?父是英雄,儿是好汉,你也曾做过不少轰轰烈烈之事,岁数虽然不大,可称得起镖行的人物。
今天我是一刀一刀的割你,你要哼哈你就不是萧三侠的儿子。
”萧银龙自落在陷坑之中,心中那分难过就如同钢刀刺心的一般,自己又是后悔,又是懊丧。
悔的是自己奉胜三大爷之命,下书来的,谁叫自己与贼人较量,致落在陷坑之中?懊丧的是若为下书,死在有名人物的手中,名正言顺,落个万古不朽;自己平生心高志大,半途丧在万恶淫贼之手,也太不值了,大江大浪俱都闯过,不想坠入四个小辈的圈套中。
再说自己乃是千顷地一棵苗儿,从此香烟断绝,不能在二老堂前尽孝。
小英雄正在思想之际,忽听张德寿说要将自己千刀万剐,小英雄钢牙一咬说道:“淫贼张德寿!不要臭美。
萧三侠的后人,乃是奇男子大丈夫,岂能哼咳?别说千刀万剐,你说是刀山油锅,少侠客我敢钻也敢跳。
少侠客被你一刀一刀的割了,将来你还不知落得怎么样死呢!少侠客在阴曹地府必然看得见你!”萧银龙虽然嘴里这样说,心中可不免颤跳。
您道若是在别处遇难,还许有能人前来解救,镖行的能人甚多,到处皆有;惟有在这座九龙山上,高山峻岭犹如削壁一般,就是肋生双翅,都不能飞到此处,这一回是准死无疑。
张德寿叫道:“崔大哥!你过来帮个忙儿,他无论如何嘴强,我今天也要叫他哼咳。
我先不割他的肉,这小子的坏,杏核眼一转,就冒出坏来,眼是心中之苗,我先用刀剜他的二目,他无论怎样刚强,一剜他的眼睛,他也得哎哟。
秦大哥揪着他的发髻,崔大哥你过来,拢着他的左边,柳大哥拢着他的右边,好不叫他动弹。
”崔通有不忍之心,遂说道:“张德寿,你既然要报仇,杀人不过要他一死而已,何必如此呢?”秦尤说道:“崔贤弟,咱们是联盟的弟兄,萧银龙是胜英的心腹,胜英与秦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杀了胜英一个心腹,也不枉使尽了心机,报仇雪恨。
今天好容易捉住了绿林道的对头,又给我报仇,又给张贤弟报仇,又给绿林道大众除了祸害,一举三得。
崔贤弟,你就不帮个忙儿吗?”崔通被逼不过,这才过来拢住萧银龙的一只胳膊,柳玉春也拢住一只胳膊,秦尤揪着银龙的头发,张德寿举着刀就要剜银龙的眼睛。
银龙说道:“姓张的,你要是大丈夫,你给姓萧的一个痛快,咱俩结个鬼缘。
你要是剜姓萧的眼睛,一见血我就骂你八辈,什么不好听,我骂你什么。
”张德寿说道:“姓萧的,你只要不哼咳,你就是少侠客。
姓张的不怕挨骂,你的嘴,我的刀。
”说着话就要向银龙的眼中递刀。
张德寿哼了一声说道:“我这口刀是圆头的,没有尖儿,如何能剜他的眼睛?秦大哥,你的匕首刀有尖儿,你借我一用吧。
伸手由秦尤背后抽出匕首刀来,偏着刀尖儿向银龙的眼中便递。
银龙一闭眼,银牙一咬,张德寿说道:“你就是闭眼也脱不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钢刀看看到在银龙的眼边,就听嗖的一声,鲜血淋漓,几乎栽倒尘埃,钢刀撒手,张德寿口中直喊:“怪哉!怪哉!”立时一道白线由张德寿的背后而来,英雄咳嗽一声:“什么人大胆,敢在九龙山私自害人?岂不知九龙山的山规吗?”张德寿甩手不敢答言,秦尤、柳玉春、崔通俱都撒手,犹如木雕泥塑,不作一语。
就听此人说道:“你们几位要与他有仇,他有家乡住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