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安慰道:“彭宫保不幸去世,朝廷失去一只臂膀,固属可痛,不过营务处这里,现在大敌当前,似且暂时节哀,先治军务要紧。
”
徐春荣听说,因见左右既以大义相劝,只好去顾军事。
那知徐春荣的生平打仗,全凭那个文王课的爻辞为旨,所以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自从弱冠之岁,投笔从戎以来,从未吃过一次败仗。
只有这次,因为伤感彭玉麟去世,急切之间,无暇再去卜其实长江流域应到四川之重庆江头为止,前清既以上地点为限,彭氏遂不入川。
而后战,总算吃了一次大大的败仗。
这仗一败,自然给了那些蛮子战略上的一个便利,害得徐氏一直打到第二年的冬天,始将川边一带的蛮子,治得伏伏贴贴,班师回省。
去见刘秉璋的时候,刘秉璋不及慰劳,即紧执了徐春荣的双手,很抱惭的说道:“杏林,你可不要怪我。
”徐春荣陡闻这句无头无脑的说话,当然不解。
刘秉璋又叹上一气的接说道:“我的留你在川无非为着国家之事,并不是为我个人之事。
无奈卸任入京的岐元和那松寿,总是死死活活的与你作对。
”刘秉璋说着,急在签押桌上,拿起一封京电,递与徐春荣去看道:“此是瞿子玖私下拍给我的,你且看了再谈。
”
徐克荣忙将那电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是:仲良制府勋鉴:马密。
昨日晨正,岐元松寿,均蒙叫起,太后垂询川事甚久。
事后探知,岐松奏对之辞,进谗杏林方伯遗误军事,克扣饷糈,买官鬻爵,舆论沸腾等语。
犹虑太后不信,又说成都东门之杏林堂药店,即杏林方伯受贿过付之机关。
并且牵涉钱玉兴军门,谓其开设玉兴钱店,与杏林方伯通同舞弊。
太后本已深恨杏林方伯,所以不即立下严旨者,尚顾彭刚直在日,力为求情暨李合肥为之再四辩白。
今太后又闻岐松之诬奏,遂触旧恨,已派贵畹香侍郎,入川密查。
此案不派汉人而派旗人,杏林方伯与玉兴军门,恐极不利,特此飞电奉闻,务希注意。
弟 叩徐春荣看毕,将那电报,交还刘秉璋之后,始淡淡的笑道:“此事怎好怪着老师,既派钦差来川密查,自然容易水落石出。
”
徐春荣说到此地,忽又失笑道:“门生却知道成都省里,并没甚么杏林堂药店,以及玉兴钱店的呀。
”
刘秉璋恨声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照我之意,最好是你就在年内请假回去。
”
徐春荣摇头道:“这倒不必,我若一走,反而像个情虚畏避的了。
”
刘秉璋正待答话,忽见一个戈什哈送上一份京电,译出一瞧,见是文廷式拍来的,内中大旨,也与瞿鸿 的相仿。
徐春荣略略一看,单对刘秉璋说道:“门生近来有两三个月,没有接到家慈的平安信件了,此刻急于回到寓中一查此事。
”刘秉璋急急挥手道:“这是我那四位门生媳妇,连同三个小门生,何尝不在惦记于你。
”
徐春荣赶忙回到寓中,四位夫人尚未知道钦差入川密查之事,只因已有两年不见,一旦奏凯回来,自然喜形于色。
徐春荣先问近日有无家报到来,万氏夫人忙去拿出两封童太夫人的手谕,徐春荣看毕,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