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璋又来岔口道:“那是打土匪,不是打蛮子,我知道蛮子确比土匪厉害。
”
汪鉴笑着道:“我们这位亲家,他能实报实销,正是大帅的春风化雨所教。
方能如此不欺。
”
徐春荣也笑笑道:“这就叫做春风化雨之中,没有莠草。
”刘秉璋连听汪徐二人之话,很是乐意,忽然抬头瞧见成华两县,还在候他的示下,便朝两县一笑道:“款子已有着落了,你们为何还不去呀?”
两县听得制台如此吩咐,方与汪鉴略略斟酌一下,先行告辞而去。
汪鉴等得两县走后,很认真的问徐春荣道:“亲家的文王卦,听说卜一卦准一卦的,从前左文襄、彭玉麟宫保、李少荃制军,他们三位进京的时候,对于亲家的文王卦,确曾面奏太后过的,太后也极赞许,我此刻倒要请教一声。
”
徐春荣道:“有何见教,知无不言。
”
汪鉴道:“我知道古人讲易,言理不言数的,因为理字较实,数字稍泛。
况且数之一道,自从康节先生之后,没有真传。
现在讲太乙数的,竟有能验运祚灾祥,刀兵水火,并知人之死生贵贱,其考阳九百六之数,历历灵验,其说可得闻乎?”
徐春荣庄色的答道:“宋南渡后,讣三卷,为阴阳二逆,绘图一百四十有四。
以太乙考,治人君之善恶,其专考阳九百六之数者,以四百五十六年为一阳九,以二百八十八年为一百六。
阳九奇数也,阳数之穷,百六偶数也,阴数之穷。
桓灵卑弱,得阳九之数九;炀帝灭亡,得阳九之数十。
此以年代考之,历历不爽。
又谓周宣王父厉而子幽,得百六之数十二;敬王时吴越相残,海内多事,得百六之数十三;秦灭六国,得百六之数十四;东晋播迁,十六国分裂,得百六之数极而反于一;五代乱离,得百六之数三;此百六之数,确有可验。
然又有不可验者。
舜禹至治,万世所师,得百六之数七:成康刑措,四十余年,得百六之数十一;小甲雍已之际,得阳九之数五,而百六之数九;庚丁武乙之际,得阳九之数六;不降亨国,五十九年,得百六之数八;盘庚小卒之际,得百六之数十;汉朝明帝章帝,继光武而臻泰定,得百六之数十五;至唐贞观二十三年,得百六之数二,此皆不应何也?甚至夏桀放于南巢,商纣亡于牧野,王莽篡汉,禄山叛唐,得阳九百六之数,皆不逢之,又是何故?据我所授者说来。
数不敌理。
因为理生于自然,数若有预定。
所以圣人只知言理,不肯言数;数之全部,仅不过理之一端而已。
”
汪鉴、刘秉璋一同大悟道:“着着着,此谕甚明,真正可破古今之疑的了。
”
徐春荣又微笑道:“话虽如此,我的往常卜卦有时理不可测的当口,偶也以数来决之,倒也十分灵验。
”
汪鉴又问道:“亲家,这末你的这个学问,究为何人传授。
“刘秉璋接口道:“我也常常问他,他总含含糊糊的答应。
”徐春荣道:“老师既是如此说法,门生今天,只好略说一个大概了。
我家住在白岩,白岩的对面,有座搬山,历代相传,都说搬山最高峰上,那块大石,石中有个玉匣,内藏天书一部,就是数学,可惜无处去寻钥匙。
我在十九岁的那一年上,因痛先君无疾而终,理不可解,数亦难知,便到那块大石之下,前去痴望,要想觅得那部数学,解我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