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当下也是一个十万火急的电报,打给汪鉴,命他照办。
汪鉴奉到电报,即去会同本城的协台,就把鲍超的那座住宅,团团围住,马上查抄起来。
可怜那时的鲍宅,除了鲍超的棺木,停在中堂之外,只有一班妇女小孩,大家一见奉旨前去查抄,自然个个吓得屁滚尿流,一时号哭之声,震达屋瓦,也有长毛杀来的那般厉害。
汪鉴和协台二人,一边命人锁了妇女,一边一进进屋子的查抄进去。
等得抄毕,兵丁衙役等人,呈上一张清单,汪鉴接至手中一瞧,只见写着是:
后膛枪二十三支,手枪四支,各种子弹一千二百余粒,马刀十六柄,大刀两柄,盔甲一副,号衣五十六件,大旗八面,铜鼓一架,军号五具,衣箱三十四只,首饰四匣,烟土四柜,烟枪十支,烟具八副,御笔福寿字各一副。
汪鉴犹未看完,那个协台,早在一旁跳了起来,发狠的说道:“反了反了。
这些都是造反的东西,快快先把这班叛妇砍了再说。
”
汪鉴因知这个协台,曾经当过鲍超的亲兵的,此时又见他那种冒冒失失的样儿,不禁暗暗好笑。
当下便笑着接口道:“老兄说话,尚须检点一些,难道太后的御笔,也是叛器不成。
况且既成钦案,怎么可以未经奏闻,未问口供,贸然乱杀起来。
”那个协台听得汪鉴如此说法,始把脸蛋一红,没甚言语。
起先那班鲍家的妇女,听得协台要杀她们,早又号淘大哭起来。
及闻汪鉴在说,未经奏闻,未问口供,不能乱杀,自然放心一点。
鲍超的大媳妇,还去向着汪鉴呼冤道:“汪大人,这些枪弹,却是先爵爷防家用的,职妇的丈夫,现往河南岳家探亲,不日就要到北京引见,怎敢忘记天恩祖德,竟至造反。
”汪鉴听了,便含笑的答道:“这件案子,本是有人举发的。
按照本朝律例,上谕上面,若有严行字样,便得刑讯。
现在本府第一样对于这些枪支了弹,认为武将之中,应有之物。
第二样看在鲍爵爷确是一位中兴功臣,暂不刑讯你们。
且候制台复奏之后,看了上谕再讲。
”
汪鉴一边这般说着,一边即命衙役,先将鲍氏妇女,送往县里,发交捕厅管押。
那个协台却不识趣,又向鲍家大媳妇喝道:“你们赶快叩谢府尊大人的恩典,去到县里,好好守法。
”
那知这位协台大人的一个法字,尚未离口,不防那个鲍家的大少奶奶,陡的走近几步,出那协台的一个不意,卟的一声,吐了他一脸的涎沫,恨恨的骂道:“汪大人倒还公允。
我就骂你这个一声负心贼,你莫非忘了在我们爵爷部下,当那小兵的时候么。
”
汪鉴在旁听得清楚,恐怕这位鲍少奶奶要吃眼前之亏,所以不等那个协台接腔,忙命衙役好好的扶着鲍家妇女出去。
然后又去亲自检查一遍,眼看封屋之后,方向那个协台拱拱手,回他府衙,办公事去了。
现在不讲那个协台,明明求荣反辱,只得塌塌肚皮回去。
单说汪鉴回衙之后,即把查抄经过,据实禀知制台。
刘秉璋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