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婢子回去,就详详细细的禀知我们夫人。
我们夫人听了,很是高兴。
她说现在已经五月底边了,喜期准其定七月七夕那天,取他一个鹊桥相会的吉利。
”
那个丫环说到这句,又去把那两个锦绣包袱,一同打开,给与彭玉麟瞧着道:“这几身纱衣,是我们夫人今天大早,特命婢子去到衣庄买来,预备新。
”那个丫环吐出一个新字,忙又缩住。
一面拉嘴一笑;一面用手朝她颊上,自己悬空的假装打着道:“我不留心,又把新姑爷的新字溜了出来。
”
彭玉麟此时已经看过包袱里的衣服。
也对两个丫环,微微地一笑道:“这些衣裳太觉华丽。
我是寒儒出身,穿不惯的。
”
两个丫环一齐接口道:“彭先生,照婢子们的意思说来,为人当省则省,当穿则穿,从前子路夫子,他老人家衣敝寻袍,与狐貉者立,不怕寒怆,并不是有而不穿的。
现在彭先生指日就是新贵人了,似乎也不可太觉寒酸,以失体统。
”
彭玉麟听说,只好又笑上一笑道:“你们二人倒也能够说话。
如此一来,使于四方,可以不辱君命的了。
这末就烦你们二位回去,替我谢过夫人。
”
那两个丫环,一见彭玉麟已经收下衣服,不觉喜形于色的答道:“我们夫人还有一个口信,命婢子们带给彭先生。
明天一早,夫人就派人取彭先生的行李;说是彭先生住在此地,她不放心,要请彭先生住在我们谦裕当里去才好。
”
彭玉麟听说,想上一想,方才答道:“这又何必,依我之意,还是住在此地便当。
”
两个丫环又接口道:“我们夫人无论对于甚么事情,都肯操心。
彭先生若不依她,单为一点小事,就为闹出病来。
况且夫人还说,我们当铺里的楼上,很有不少的古书。
从前有位姓毕的状元,曾经去向我们下世的老太爷,出了重价买过的。
”
彭玉麟听到此地,忙接口问道:“此话真的么?如此说来,必是世上少见之书。
这是我得前去瞧瞧。
”
头一晚上来过的那个丫环道:“夫人的意思,彭先生住到当铺里去的时候,她还想请彭先生用那总经理的名义呢。
”彭玉麟听说,连连摇手道:“这倒不必。
我此刻的答应住在当铺里去,无非为了要看平生未见的古书。
老实对你们说一声,我是还要下科场的,岂是终身买画而已。
”两个丫环一齐答道:“婢子们回去,准定把彭先生的意思,禀知我们夫人就是。
”二人说完自去。
彭玉麟一等二人走后,忽然笑容可掬的起来。
自问自答的说道:“我的得此一位才貌双全的妻子,倒也不过尔尔,倘若真有古书可读,这是我姓彭的眼福不浅了呢。
”
彭玉麟这天晚上,心旷神怡,睡得自然安稳。
上床未久,即入黑甜乡中。
正在睡得极沉酣的当口,忽觉他那房门,无风自启。
急去对门一看,突见走入一位素不相识的少年武将进来。
他就慌忙下床,迎着那人问道:“将军深夜至此,来访何人?“那人见问,便把手向彭玉麟一拱道:“我的兵书,沉没多年,竟没一人前去过问。
古今之人,只知道孙武子的兵法十三篇,无一不全。
其实他的兵法,只有陆战,并无水战。
独有我的兵法水陆兼备,且合现在的长江流域之用。
足下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