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时候,当然不知道他往何处。
及听二位说起,我才料定他走不甚远,一定避在左近地段待到半夜,以为你们二位决不露宿等他,更不知道我这故人也来找他,他必回到家中宿歇。
我就想出一个法子,定要夜深方办。
”陈洪二人自然大喜,忙问甚么法子。
石达开笑上一笑道:“从前刘备带了关张二人去访诸葛武侯。
张飞因见武侯躲着不肯出见,便对刘备说,不如用火烧了这茅山道士的房子,不怕他不逃出来相见,当时刘备虽然没有肯用此法,我今晚上,可要用此法了。
”
石达开一边说着,一边就请洪陈二人,用上几把稻草,堆在秀成的后门,真个烧了起来。
秀成的四近,本没邻居,试问谁来救火。
不到半刻,只见那座土屋,早已烈烈烘烘的,烧得映着一天都红起来。
不料就在此时,陡见远远地奔来一人,口中大骂着昨天两恶鬼真正害人。
石达开等三个,一见来的正是秀成,立刻一齐上前,去将秀成这人团团围住。
秀成瞧见有人围他,当初还当强盗;及至仔细一瞧,非但就是那两个恶鬼,而且还多出一位故人石达开起来。
当下才知此火,就是他们三个宝货有意放的。
不禁先对石达开恨恨地发话道:“天下断无一面奔来求贤,一面又在放火之理。
那位满洲皇帝,遇见你这些革命种子,真正也是他的晦气。
”秀成说到这句,又朝三个将手一挥道:“还不替我快快救熄了火再说。
”
洪陈二人,自然一面忙着陪礼,一面忙着救火。
石达开连火也不肯帮同去救,单把秀成这人,一把拖到那块大石之上,一同坐下,微笑着道:“你莫担忧,烧了你的银的,赔还你的金的就是。
人家有心前来请你,谁教你搭这种臭架子的呢?”秀成听了,连摇其首,一句没说。
此时洪陈二人,业已将火救熄。
秀成奔去一看,幸亏还只烧去几间小屋。
当下也微微一笑,邀着石洪陈三个,一同进屋,分开宾主坐下。
先问石达开道:“达开大哥,我曾经听人说起,你已遇着明主,很有权力。
此刻半夜三更,来此何为?”
石达开应声道:“你已知道我们来此求贤,何必多问。
”秀成听说道:“你们那位秀全先生,现方有病,我兄怎好走开。
”
石达开听了这句不觉一愣道:“秀全并没病症,贤弟何出此言?”
秀成又说道:“一个人要想苟安,便是终身大病。
若为救国救民,尤加不可。
秀全先生起初时候,在那桂平,借了传教为名,撺掇杨秀清去办团练,明明想以杨氏前去挫动官兵,他便乘机去取桂林省垣,以图苟安。
此乃养痈之病也。
等得清兵三路齐至,幸有众英雄为其出了死力,方免于危,此乃将变未变之病症也。
现在得了永安,只让杨氏一只肥羊去与向荣那只饿虎搏击,危险岂不很大。
若要医他之病,惟有趁那清廷未及预备之际,出其不意,一脚杀入湖南,越岳州,占武汉,直取金陵,方为上策。
”
石达开听到此地,不禁五体投地的佩服道:“对症下药,方是良医。
贤弟之言是也。
快快跟了我们三个,去见秀全大哥,以成兴王之策。
”
秀成连连摇手道:“此刻尚非其时。
就是去献兴王之策,也不信用。
”
洪陈二人接口道:“秀全对于手下弟兄,犹且言无不听计无不从,何况先生呢?”
秀成又说道:“他们都